这次自家大人也是被陈安逼急了才出昏招,眼看事情失控,马上就想到要甩锅给李景隆。
反正李景隆他爹是皇亲国戚,闯祸也死不了,可自家大人不一样,圣上杀他可不会念及他那死了好几年的爹。
等想明白这些,黄典史这才松了口气。
邓铨又叮嘱道。
“就照之前我说的办,先造势,再谈判,记住了,咱们做的这些事,都推到李小公爷的头上,懂了吗?”
黄典史连忙哈腰道。
“懂了懂了!”
邓铨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了。
等人走后,邓铨才又在竹椅上躺下,边喝乌龙茶,边望着池塘念叨。
“不管谁赢谁输,小爷我先脱身了,李景隆笼络了那么多人才,还能斗不过一个陈安?”
“陈安你小子别嚣张,迟早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说完,他猛得灌了一口茶,结果忘了是刚泡的,烫得他一蹦三尺高,吐着通红的舌头直叫唤。
“烫死了!烫死了!”
中秋将至,应天府已经飘起了节日的味道。
今年这节注定热闹。
酝酿了一个多月的花魁大赛要在中秋夜开奖,各家青楼头牌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
要么缠着榜一大哥刷礼物,要么憋足了劲儿排节目。
老百姓也都盼着免费看美人秀才艺,这段时间江南的热络话题第一,就没让过座。
可这几天,倒是杀出匹黑马来。
应天府和江宁两县的恩怨情仇,虽说还没把花魁大赛拉下马,但架势挺猛,甚至牵扯到了应天府的其他县。
没办法,南直隶本就是个散装大省。
从唐朝中期就富得流油,扬州、苏州这些地方压根不服应天府当老大。
应天府自己下辖的八个县也互相看不顺眼,毕竟大家都有钱,凭啥你说了算?
那张大字报里的话,简直是点火器,直接让各个县都卷了起来。
应天和江宁最夸张。
应天说江宁指使人袭击税吏,江宁喊应天越界抓人,两边隔着河打嘴炮,你骂我一句我怼你十句,人越聚越多,虽然暂时没动手,但眼看就要闹大了。
朝廷通政使司见状,连夜下了令。
你们俩赶紧把事压下去,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得,本来是歹徒袭击税吏的小事,愣是让他俩搞成了县际大型比斗现场。
要说古代当地方官,大部分时候挺爽。
交通不便、官员少、没监督,妥妥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