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下巴微扬,带着几分傲气点了点头。
“陈安那小子是有点小聪明,但这题他想破头也解不开,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出什么难题刁难咱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解缙赶紧接话。
“下一题我来应付,保管让陈安那小子哑口无言!”
第一题虽说打平了,但他精心设计的题目被陈安轻松破解,心里正憋着股火呢,这会儿满脑子都想找回场子。
朱雄英在一旁急得直转圈。
自家师父怎么半天没动静?
难道连师父也没辙了?
不能啊!
师父虽说心眼比针尖还小,脾气跟炮仗似的,但论聪明劲儿,那可是自己见过顶厉害的。
连他都没招,这题莫非真成死局了?
正想开口催催,就瞅着钱多福带着几个木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朱雄英眼睛瞬间亮了。
钱多福这狗腿子都动了,指定是师父有办法了!
他立马转头冲张县丞扬了扬下巴,一脸嘚瑟。
“哼,你们真当这题能难住小爷?等着瞧,小爷这就给你们露一手!”
往常秦淮河得傍晚才热闹起来,到了月明星稀的夜里,才算真正活过来。
可今天不一样,大清早两岸就挤满了人,河上画舫跟鱼群似的穿梭,比端午、重阳还热闹。
两地的官宦富商带着家眷,或坐着双层大船,或坐着华丽画舫,都往拐子口凑。
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等着看好戏。
老百姓也呼朋唤友的,一同凑钱租艘小渔船或者小划子,纷纷赶来围观。
还有些卖点心酒水的乌篷船在里头穿梭叫卖,没一会儿就赚够了平时一天的钱。
这阵仗,全因应天、江宁两地这场憋了好久的比试,今天要见分晓了。
江宁县出的第二题,是要除掉这棵在河道里横了百十年的老树。
这题比第一题还难。
倒不是说这树成精了,得请神仙来收拾,而是彻底除掉它太费功夫,可双方答题的时间就一个时辰,眼下都过去一多半了。
大伙儿都觉得,江宁县这下悬了。
可就在众人以为没指望的时候,钱多福带着几个木匠急匆匆赶来了。
难道江宁县真有招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