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她专情,有的人说她克夫。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或是他。两个人都义无反顾的成亲了。
付华君在所有追求她的商人中并不是最富裕的,却是最用心的。她带着念郎的所有财产,毫无顾忌地嫁给了他。
有人说,他只是贪图她的财产。华若没有听。
有人说,他只是贪图她的美貌。华若没有听。
华若嫁给付华君,成了他的第一任夫人。甚至还亲手包办,让他纳妾,只因为华若不能生育。为了这件事,付华与华若生了嫌隙,可是再不愿,妾室最终还是进了门。
妾室进门的时候,华若一身朱红,坐在大堂之上。付华君就立在一旁,身后怯生生地跟着一个并非正红嫁衣的女子。
“华若。”付华君自打成亲以来,几乎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此次只怕是真怒了,“你做何用意,你非要逼我纳妾吗?”
华若微微抿着唇,眼眸黯然,“华容是我妹妹,她定会好好服侍夫君的。”
“你这把我当成了什么?”付华君大怒,挥手拂去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红枣、莲子洒了一地,“我并非是在乎子嗣的人,我在乎的只有你!”
华若不是不清楚,念郎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正是因为这样做,才导致他连子嗣都没有,去了都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不能再这样自私,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们给予的关怀和爱意,最后放纵,连送葬继承的子嗣都没有。
华若看着一地的狼狈,淡淡道:“碎碎平安,早生贵子,好兆头。”
“华若!”付华君咬牙切齿,看着这个爱不得恨不得的女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妾室’,“好,既然你非要我纳妾,何必纳妾,纳为平妻,即刻送入洞房!”
华若的手蓦然收紧,紧紧抓住了红木椅的一角。她抬起头看向付华,“你开心就好。”
付华猛然转身,拽住华容的手腕,将她带向另外一边,扯着她离开了大堂。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眼前,华若的手指才渐渐松开,右手食指的指甲断了,有些刺痛。
她与付华成亲,从来就没有多少甜言蜜语,两个人仿若相处了多年一般彬彬有礼,相濡以沫,可是两个人从没有生过口角。
他总是,会让着她。
除了这一次,他没有松口。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妻子心甘情愿为夫君纳妾,可是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忍受失去第二次。哪怕打碎了牙吞下肚,她也不能再独自留下一个人,至少还有他的孩子。
“付华……”华若轻声念着他的名字,看着自己断裂的指甲,接口处微微渗出血。
她蹲下身,将地上摔碎的瓷器一一用手捡起来,旁边的奴婢赶忙上来劝住,“夫人,这些让我们打扫就好了,您当心割破……”
话还没说完,华若略一瑟缩,白瓷的碎片上就落了一滴鲜红的血液。华容摆了摆手,阻止婢女上前,继续拾掇残局,“我自己来就好。”
于是,她低着头,一直弯着腰捡着地上的白瓷碎片,这是他和她当日去某处小镇游玩时,他最喜欢的瓷器了。
泪,一滴滴地掉落。
不是不爱,不是不妒,而是不能。
捡完了所有的瓷片,华若的手上也多了好几道的口子,“将这些白瓷的碎片都送去书房。”
“是的,夫人。”婢女低声应和,“夫人,你的伤口……”
华若没有出声,手上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了。她朝付华君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华若抚摸着门沿,“我知道你在门后看着我。”
付华眉头微蹙,正想打开门,扯了几下,没能拉开大门。华若的左手扣住一把锁头,将大门牢牢地锁好了。
“华若!”付华想要去打开窗户,却连窗户都被从外边扣住了,根本打不开。
“付华,莫要生我气,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华若眼眸微黯,“明日,我在书房等你。”
付华叫了两声,“华若,开门好不好,你何苦这样逼我。”
华若早已经走远了,付华君站在房间里,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身上开始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脱下外衫都止不住的热。
坐在床榻边上的华容显然已经是个懂世事的女子,脸色酡红,正娇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