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之下,胡承平快步向前,不消片刻,便与众人离开了这条巷子,此时弯月高悬,寂静无声,刘家众人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慨。
“宝树,今日我们能脱困,全赖那两位大人,尤其是年轻的上官,若非他阻拦查证,恐怕刘家百口莫辩。”
刘家家主看向恢复了平静的正门,心口悬着的石头方才落地。
刘氏,也就是孙宝树的内人走到夫君身旁,轻声问道:“那人我看着有几分面熟,可是宝珠的夫君?”
听到这里,刘家人无不诧异看去。
孙宝树漠然点头,“岳父,夫人,你们先回去歇息,今夜上官抵达,恐怕会前往县衙问话,我晚上便住在那里。”
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可得到结果的刘家众人表情却十分复杂,正所谓劣名在外,云安然以往的混账事迹,早就传遍了整个临安属地。
刘家人十分本分,不愿掺杂其中,可架不住总有人闲聊问起,说得多了,刘家从上到下对此都颇有微词。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救他们于水火的,竟然就是云安然!
临水捕衙大堂,此刻灯火通明,胡承平等人匆匆赶回之际,便见大堂长案后方,坐着一位上了岁数的老者,他并没有穿捕衙的官袍。
可在老者右侧下方端坐的六人,却衬托出了他身份的不俗。
这些人皆穿着红袍,袖口的纹路从六至七,随便一位都高过胡承平,更何况他们还是来自于京都捕衙!
“下官胡承平,拜见大人!”
胡承平并不认得老者,但却连忙整理衣装跪倒,身后之人无不效仿。
老者托手,“我们都为追查同一个目标而来,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都坐下吧,说一说调查的情况和线索。”
左侧空出的位置,显然是为胡承平等人留的。
但他却不敢落座首位,而是选了最末端的一张椅子,其余捕快,包括云安然以及宋三河在内,则站在了左侧靠门的位置。
“回禀大人,下官日落之时进入临水后,便重新勘验了现场以及尸检,目前可以确认,至少半数尸体伤口,都与血屠以往手段相似。”
“下官己请护城军,县衙的人协助,将临水县城,以及周边所有乡镇主要路口设卡,排查可疑人员,目前尚未得到回报。”
胡承平说得滴水不漏,也没有半点隐瞒。
老者点头道:“沿途我己知晓大概,这次前往南州追查七红凶犯,正欲回往京都交差,恰好接到了命令,所以才转道临州。”
“接下来便说说尸检情况以及猜测,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想要破案,绝对不能拘泥一处,跳跃的思维才能和凶手同频,发现更多线索。”
胡承平闻言刚要开口,老者却看向了站着的几人,继续道,“就从邻水县捕头和捕快开始,毕竟他们最先发现,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宋三河一怔,这让他始料未及,怎么也没想到京都的上官,竟然第一个点名临水,而不是问询临州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