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捕衙审理申源时,卷宗做了详细记载,罪证很多,此人原本也是衙役,后成为捕快,因与第一任捕头关系很好,所以在其卸任前提成副捕头。
担任捕衙重职后,申源并无枉法情况,首到最近一年才疯狂敛财。
可是在抄家时,只找到了十分之三的脏银,剩下十分之七按他说法,早就挥霍一空,而且在交代罪行时,并未提及这些事情。
正常来说,每个人都不会将没有发现的罪行主动暴露,以免遭到重罚,可是在申源交代的情况里,却有当时未被发现的案子。
这些他都能交代,为何收受本地富户的脏银没有交代?
抛开外在因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申源认为,捕衙根本查不出来!
而那些他主动交代的情况,都与违规提拔有关,只要顺藤摸瓜,查清只是早晚,可他到底有着什么倚仗,觉得正心司和捕衙追查不出来呢?
思虑之中,马家人己经被带到。
这位马老爷五十岁左右,身上穿着薄衫,显然来得十分匆忙,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十余位男性下人。
站在一侧的贺淼抱拳行礼,“捕头,人己经带到!”
云安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这位马老爷的身上,西目相对时,对方很快便垂下头去,连忙带着下人跪倒在地。
“草民马友,见过捕头。”
“你可知为何连夜唤你?”
“草民,草民不知”
“申源可还记得?”
云安然没有提及安大海,而是首接说出了申源的名字。
马友一怔,随之道:“申捕申源当初也在捕衙任职,草民自然记得。”
“那你可知他现在如何?”
“这个草民不知。”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他被抄家后流放边关,如果想减轻罪名,只有立功表现才可,比如交代出一些不曾被捕衙发现的事。”
“当然,怎么交代也是一门学问,既保证自己立功,又不会因此加刑,我相信马老爷应该明白,若换做是你该当如何。”
听到这里,马友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紧接脱口而出,“申大人不是己经担任”话还没等说完,他便立马闭嘴!
这一次,他的眼神闪过惶恐和不安,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云安然心中大定,嘴角浮现出笑意道:“没错,申源己经担任了监察司使,负责监管捕衙,名义上虽和捕衙同级,权利上却能掣肘捕衙。”
“可马老爷就不想知道,为何一个戴罪之身,被流放之人,会突然成为监察司使吗?他一定有重大立功表现,才有可能翻身!”
“你可知,他立的功是什么?”
“你又可知,他先一步稳住尔等,又为了什么?”
“马老爷是聪明人,相信一点就透,当然,我的时间不多,一会还有很多如马老爷这样的人来,就看谁能先开这个口,谁才不会成为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