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一个人去质疑云安然的决定,被拖下去时,马友几次张口欲言,表情从凶狠不甘,变成惶恐不安,可依旧没有多言!
等大堂恢复平静之后,云安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他方才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在马友跪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让自己极不舒服的眼神,有挑衅,也有戏谑!
也是在那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方向出了错误,对方根本不怕追查安家庄的事情,更不怕申源会反水卖了他们。
这一个他们,便让云安然想通了很多!
临安商贾,必然有结盟,同进同退,这些人压根不怕申源如何,更不怕那些受害者如何,找申源,只是在官面上堵住悠悠众口!
事情的关键,有可能压根不是申源从中如何,而是这些人在利用捕衙!
完全是倒反天罡!
当然,申源在其中肯定收受了极多的贿赂,但他根本不担心这些商贾富户会倒打一耙,因为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做的恶,足够砍头!
而他成为监察司,同样可以利用这些人找到捕衙破绽,只需要对方付出极小的代价,不单可以让他闭嘴,并得到足够多的功劳。
还能为这些人提供新一轮的便利!
至于安大海等人的口供,绝对不是被人篡改了记忆,而是害怕到了骨子里,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知道被对方威逼恐吓洗脑多少次。
说得多了,己经变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甚至自愿封存了那段记忆!
不时安慰告诫自己,所说就是实情!
而马友透漏申源的消息,以及在大堂上的表现,除了想将云安然的关注转移到别处外,也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戏耍。
想通这一切时,云安然对着捕快说道:“通知贺淼,对付他们,绝不可手软,只要留口气即可!”
云安然显然动了真格。
捕快领命离去。
这时孙佑安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云安然摇头道:“岳父,您可知道马友等人的过往?”
“马友”
“我对这些商贾富户并不了解,但马家以往在临安周边闹出过不少事情,这几年低调许多。”
孙佑安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太多头绪。
“岳父,您可有什么朋友,对这些人比较了解?”
“开药坊的老李,曾和我说过钟家马家的事情,要不要将他叫来?”
“好!另外您帮我问一下那些衙役,只要有知情提供线索者,我个人奖励他们十两纹银!”
孙佑安点了点头,便离开大堂去了前院。
想要打开缺口,指望被这些商贾富户迫害之人恐怕没戏,只有另寻蹊径,云安然在大堂踱步片刻,便有一位衙役走了进来。
“卑下闫居正,见过云捕头。”
云安然虚空抬手,仔细打量着对方,此人三十余岁,方脸浓眉,给人一种憨厚之感,“你可有线索?”
闫居正闻言,抬头看向前方,一字一句问道:“大人,我不是来提供线索的,而是来劝大人收手的,您根本斗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