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临安虽然并非只有知府姓文,但能称作文家的却只有这一个。
回想起与这位知府接触的过程,云安然从未察觉到半点破绽,而且岳父孙佑安对其评价颇高,他为何也会如此?
要知文家只有一个文嫣,并无其他子嗣,积攒那么多的财富,他为了什么?更何况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文成仁纳妾。
自从与妻子和离后,文家除了丫鬟和文嫣外,没有一个女人进出。
不求为子孙积攒,不求个人荣华富贵,更不贪图美色,那他枉法的目的是什么?云安然在心中仔细咀嚼,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文成仁的岳父!
当初他曾听岳父提及对方时,说过文成仁妻子极其强势,因为娘家在临州颇有势力,他的堕落,会不会与此有关?
越是将线索串联,就越是一团乱麻!
闫居正第一句话说得很实在,自己斗不过这些人。
现在看来,还未等查明,云安然便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他不怕申源这样比自己级别高的官,也不怕如胡承平这样的顶级上司,怕的就是那种盘根错节,底蕴极强的世家。
这样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会招惹到多少麻烦。
但案子己经走到这里,他还有退缩的余地吗?显然己经没了选择,好在有一点,那就是卢家牵扯其中,而卢景逸又与遮月堂和董家纠缠不清。
他可以在京都上官抵达之后,想办法让临安这些势力卷进案情,由上官出手,别说是临安世家,即便是临州世家,也绝对逃脱不掉。
可又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云安然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他突然很理解岳父,全身心都扑在案子上,根本不去管这些权谋之事,做自己纯粹的工作。
相对于活人来说,和死人打交道更加轻松。
感受到云安然态度的变化,闫居正心中一沉,但他并没有因此如何,反之还下了一剂猛药,更像是走上断头台前的宣泄。
“根据卑下探查,临安八个家族,与临州董家私交莫逆!”
“如若他们听命于临州家族,很有可能便是董家。”
“因为文姓之人的岳父,便是董家族长。”
说完这几句,闫居正双眼黯然,己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很清楚,求助云安然是唯一的选择,凭借他的能力,别说蛰伏下去,即便是穷其一生,也憾不动这些世家。
相对于断了希望自掘坟墓,至少他努力了,也争取了。
“你说文成仁的前岳父是董家族长!”
云安然双眼一亮,连忙追问。
闫居正的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默然点头,他能感受到这位年轻捕头的激动,只不过以为对方是过于震惊的表现。
“其余七家暂且不提,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凭什么认为文家参与其中?”云安然开口,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兴奋。
如果始作俑者是董家,他不需要再找额外的理由去转移上官关注,只需顺藤摸瓜,将临安八家牵扯在内,便可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