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嘈杂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归于平静,这时孙佑安己经来到大堂。
“陆续还会有几十人要来,如果全部安置在捕衙,需要请派一些护城军来,否则容易引发骚乱。”孙佑安喝了一口案上的冷茶。
他并没有去问云安然这么做的目的,也没有抱怨忙碌了一夜都没有结果,因为他相信,自家这位姑爷一定有理由。
“岳父,您可知道闫家,以往在临安做米坊的闫家。”
云安然给他添了一碗温热的茶水后,又搬了张椅子。
“闫公明?做米坊的只有他,不过当年他卖出去的米吃死了不少人,在府衙和捕衙联合审理后,被抄家流放。”
对于接触过的案子,孙佑安记忆犹新,给他一点时间,都能回想起当时卷宗所写的大部分内容。
“闫家有一个儿子叫闫居正,您可记得?”
孙佑安闻言仔细想了想道:“的确有这么个人,我曾经接触过几次,有些迂腐较真,一心考取功名,奈何才学不佳频频落榜。”
“闫公明曾让他接手米坊,此人一气之下远走他乡下落不明。”
“据说没等离开临安境内,便遇到一伙贼人死在路上,闫家曾派人去寻尸骨,可却并未找到,这件事当年很多人知道。
云安然点了点头,又问:“当初闫家米坊的案子,您觉得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是否因闫家自己的问题,才导致如此?”
这一次孙佑安想了许久才道:“我那时担任副捕头,曾与捕头搜集过线索,最后发现,是闫家一处米缸出了破损。”
“那里面被老鼠占了窝,整缸米的下半部分都被糟蹋,但通过老鼠的数量和时间推断,米坊内其余的米,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只要闫家的人足够仔细,一定能发现角落有很多老鼠存在的迹象,那缸米即便在最里摆放,也应偶尔检查,可根据米硬结情况来看,”
“老鼠存在的时间,至少也有月余以上。”
“所以我和捕头断定,因为闫家疏忽导致,才让这么多人吃了脏米中毒,卷宗也经过府衙层层核实,确认无疑后方才定下。”
云安然沉吟片刻,孙佑安则喝着茶水没有开口,他不知道为何会提及闫家,可如方才一样,依旧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一位捕快带着一名五十余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孙佑安见状连忙起身抱拳,面带歉意道:“李兄,这么晚把你请来,实在无礼。”
那位李姓男子回礼道:“孙捕头能找我过来,必是有急事,能帮上你一些小忙,别说我在临安,即便不在这里,也要连夜赶回才对。
两人熟络中还带着客套,显然同在临安己经许久未见。
孙佑安将自己的椅子递过去后,寒暄几句便入了正题道:“李兄,今日找你前来,有一事想要问询,你对马友等人可有了解?”
听到这个名字,李春风面色一沉,但却闭口不语。
云安然见状看了捕快一眼,对方便行礼退下。
“李叔,我是宝珠的夫君云安然,今日请您前来,是我拜托岳父叨扰,实不相瞒,马家马友和下人都己经被押在捕衙。”
“我听有人说起,临安几家结盟,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原本这等事情,凭借我人微言轻未必能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