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意识的玻璃珠缘着望不尽的斜面一路滚落,刹不住车。 她们的身侧只剩彼此。床单的摩擦窸窣,暖风里回荡细弱的喘息,若即若离地交会,不清不楚地别去。又没有话。谁都不说此刻的是怎样的感受,羞于启齿又无从说起。可是不说,它就像一桩要紧的事悬在心上。 她感到愉悦吗?因为亲密变更喜欢他?还是又像往常,太过轻易地拥有,也就很快厌倦?都不是。她体会到情欲的漫流,像一群过分凶蛮的野兔,在荒原上暴饮暴食,吃掉一切,没有休止地交尾,繁衍,再自相残杀。兔子始终在增多,不断降生的幼崽堆迭起活物的腥臭味,像笼罩天地阴影,密压成片。唯有大兔的眼瞳幽深难测,略泛暗沉的光。 被吃掉的,幻相,繁花乱蝶迷住她的眼睛,谎言与比喻回环相扣,将她们困在同一场梦里。一段东拼西凑的旋律,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