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堂下,所有还站着的、心怀侥幸的淮西勋贵们的心头。
朱雄英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没有再多看蓝玉一眼。
他立刻对堂下威严肃立的衙役,沉声喝道:“带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东莞伯何荣上堂!”
随着一声声的传唤,几位在淮西集团中,地位仅次于蓝玉的核心成员,被一一带上了公堂。
朱雄英对他们,采用了与处理蓝玉,完全相同的方法。
他没有让三法司的官员去宣读那些冗长的罪状,而是首接对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立刻会意,将一份份同样经过精心筛选的、足以让他们定下重罪,但又不至于被判死刑的定制证据,分别递交到了他们每个人的手中。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
同样的,生路与死路的选择题。
这些侯爵、伯爵们,心计和胆气,本就远不如蓝玉。
他们一上堂,就看到了那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一幕——他们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大帅,蓝玉,正一动不动地,屈辱地跪在公堂中央,己经彻底认命。
这个场景,对他们造成的心理冲击,是毁灭性的。
再接过那份由太监递到手中的、那份恰到好处的罪证,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位皇长孙殿下,究竟想干什么?
恐惧、后怕,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击垮了他们所有的心理防线。
根本不需要三法司的官员们,再多问一句话。
扑通!景川侯曹震,第一个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喊道:“罪臣曹震,认罪!臣认罪伏法!”
他这一跪,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扑通!扑通!鹤庆侯张翼、东莞伯何荣剩下的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一个接一个地,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
“罪臣张翼,认罪伏法!求殿下开恩!”
“罪臣何荣,愿凭殿下发落!”
“罪臣张温”
此起彼伏的认罪声,在奉天殿前的这座公堂上,汇成了一首属于胜利者的、恢弘的交响曲。
曾经权倾朝野、能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的淮西武勋贵集团,在这一刻,于这位年轻得过分的皇长孙面前,彻底、完全地,低下了他们那曾经无比高傲的头颅。
审判,似乎己经结束。
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那个端坐于最高处的少年身上。
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新主子,将如何发落这些昔日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