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还未到当时的及笄之年便得了重病病逝,死后为你父母埋葬于伏心寺旁的短松林,原本是要埋于山脚下的,但你父母舍不得”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陈君戎有些激动地打断道。
许平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家原本不是住茅草屋的么?”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唉我当了教书匠,我两个儿子都中了举人,有了官身,这家里自然早就修弄好了许师傅,快里面请,快里面请。不知可吃过斋饭了,若是没吃,还请不要嫌弃”
“呃,我不是和尚。”
“知道了许师傅。”
许平阳无语,扭头看向乔阙芝:“老乔,肚子还饿吗,带你蹭饭。”
“我不饿,你吃吧。”
“我也不饿。”
“那你现在这里办事,我也去拜访一下,回头来找你。”
“成。”
两人简单交流后,就在这门口分别。
许平阳首接被请入了内堂,下人们要端茶水来,他首接拒绝,只要了茶杯,首接倒自己闷的生普喝,本地这茶水听听吃法就让人害怕。
“许师傅您稍等,老爷有些激动,要修整一番。”仆人恭敬道。
许平阳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家卧室里,陈君戎坐到书桌前,又是伏案哭了起来。
旁边老妇人道:“老爷,切莫多想,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可此人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指不定是个上门来骗钱的骗子。”
陈君戎摆摆手,抹着眼泪道:“此事过去多少年了,比我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也都死光了,更何况是当年操办此事的亲朋?你觉得他是如何知晓的?嗯?你告诉我,他是如何知晓的?这事儿我几个儿子都不知道,我姐去世时,我才只有十二岁,如今过去那么多年了,又有谁知道?”
老妇人愕然,不禁道:“或许他长辈就是当年操办此事之人呢?”
“唉”陈君戎摆摆手:“我看这许师傅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却也不知他此行前来,意欲何为,唉”
“老爷,您的意思是,许师傅是精通鬼神之事的修士?”老妇人小心翼翼问道,语气又带着惊诧。
陈君戎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
老妇人道:“在熟悉能有督天府熟悉么?”
“自古皇权不下县,督天府再熟悉,也止步于县城。唉江南之地,六姓说了算,六姓有自养的修士。朝天派遣下来的,也不过是在那里糊弄罢了。可六姓这些修士,也只是为六姓办事。若不然,这座龙鳍山闹了这么多年,为何龙鳍县府衙督天府缉灵司这些司命不出手?”
“那老爷您的意思是——”
“这许师傅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不过我陈家养些修士也无妨,回头先试上他一试,若是过了,便添为西席吧。”
如此主仆两人商议好了,整理了一番,这才走到内堂与许平阳相见。
只是到了内堂时,却不见人,只看到了一只奇怪的钢铁杯子,以及那茶香,还有半杯没有喝完、汤色甜润的茶水。
找来仆人询问,才知道许平阳坐在这里一个人喝茶,一杯接一杯
然后就憋不住去找茅房了。
这倒是让陈老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回去整顿心情,再加上和大儿媳妇相聊,这一聊就忘了时间,倒是将人怠慢了。
“去了多久了?”老妇人问道。
仆人道:“刚去,还没半盏茶工夫。”
“可有人带着?”
“未有,那茅房就在最后面,指了路。”
事实上,此时的许平阳还真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