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艘画舫,她能驾驭得过来?”
许平阳昨晚修炼了御物术,扯一张手纸都跟硬拉一百公斤似的。
御物乃是灵修基础,这蔺郭羽能催动这么大一艘画舫,这不扯淡么?
乔阙芝小声道:“不一定是船,也可能是御水推舟,这样便轻松许多。”
“要是御水推舟得什么修为?”
“三境。”
“你能对付吗?”
“不能。”
“现在怎么办?”
“既然相请便进去聊聊吧”
“你早发现了?”
“这六月天如此热,哪来这般阴凉地?老许你没察觉异样?”
许平阳沉默了,讲真,他乘船旅游时里头都有空调,比这还凉爽,都习惯了,只感觉舒服,哪来什么异样。
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他叹了口气,也只能跟着往里走了。
这里面光线不是很足,但梳滤了大部分烈光,留下的散光很是温柔。
加上凉飕飕的,其实挺舒服的。
这屋子里摆设也是干净整洁,茶具,字画,书,乐器,也是一应俱全。
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蔺郭羽便给两人端来茶水糕点。
靠着船舷坐,抬眼可见窗棂之外的景色。
对于一个影视从业者来说,窗外的景色真比不知多少古装剧三分做七分吹的服化道不知好多少,那两岸路上寻常人家的衣着一般都是粗葛或细麻,路上那些有些富贵人家穿的也不过是细葛,走路穿绫罗绸缎的,路过人都低头主动避开,这里头的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板车,驴车,马车,牛车,也尽是功用不一。
江南大部分人出行用的都是牛车。
即便有马那也不行,那些马都是“驮马”,真正有骑载能力的,大部分都被征调给了边境,所以能用马车的人家也是绝对惹不起的。
其实像六姓这样的老牌世家,信奉的都是和光同尘。
不是说不想人前显贵,人家早过了那种低等享受,手中权力势力足够大,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底牌多大,越朴素越好。
“适才听两位似不愿逗留妾身地方,可是这儿有什么不干净么?”
蔺郭羽的声音把许平阳拉了回来。
“没有,只是我单纯不喜欢楚馆画舫这样的地方”许平阳笑了笑,有些尴尬,这话显然他自己都不信,于是下意识从手腕上摘下了平日里佩戴的椰壳葫芦小手串盘了起来,同时脑子在快速思索。
这一串椰壳葫芦小手串一百零八颗,绕腕五圈,颜色棕红、棕黄、黄红之间黑线如花斑驳,他盘了三年,早己色如玛瑙。
以前工作每当有卡顿或疲惫时,总会脱下来盘。
陪他度过了一千多天,乃是他心头好。
“世人多爱这般地方,延郎君不喜,是嫌弃妾身这儿残花败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