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你怎能这般悲观?难道世上便没海枯石烂么?”乔阙芝抿了抿嘴,蠕动了下喉咙看着身旁目光朝前的许平阳道:“宗汉乐府民歌《上邪》中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老许,你信也不信?”
“嘿”许平阳看着他道:“如此说来,我还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呢。”
乔阙芝不由得一怔,看着许平阳有些无奈道:“昨日聊到此事时,我有个朋友乃是孀居,长得倾国倾城,秉性亦是绝佳她似有意,托我来问。”
“倾国倾城?”许平阳疑惑地看着乔阙芝。
乔阙芝被他看得头发发毛,心虚不己道:“怎的?人家就是长得漂亮”
许平阳扭过头去,西下看了看,指着石桥边一道撑着黄油纸伞的倩影,伸出胳膊搂着乔阙芝肩头,小声道:“老乔,看那妞没?”
乔阙芝眼神古怪地看着许平阳道:“瞧见了,你待怎的?”
“你觉得那妞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还算不错吧”
“若十分满分,五分一般,六分则是稍有些好看,你觉得那妞几分。”
“嗯光看相貌?”
“不然呢?”
“你不看胸和屁股吗?”
“不是那另说,现在就说相貌。”
“勉强七分吧。”
“哦,还行。”
许平阳松开乔阙芝肩,点了点头。
乔阙芝更加疑惑了,问道:“老许,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我不能保证自己不生气,只能保证不动手。”
“呃那也行,你说你那朋友倾国倾城,我觉得要么是她不要脸,要么是你眼瞎,哪有人倾国倾城的,要么自己吹,你也不好实话实说,毕竟媒婆都这样,要么就是你审美不行,看姑娘美丑的角度比较独特。”
“嘿你”乔阙芝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一时间真哭笑不得:“行行行,行了吧,你说得对,原来你让我看妞就是为了看看我审美是否正常?”
“不然呢,万一你真为了做媒婆撮合,来个选择性忽视咋办?”
“我人品堂堂正正你还信不过,能坑自家兄弟不成?说吧,你怎想的?”
“我不要。”
“为为何?”
“以我几十年光棍经验来看,我只能接受处子。一个姑娘要么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铭记、忍受、陪伴一辈子,倘若对第一个男人不是如此,这也意味着她对往后男人更非如此。倘若一个处子一个寡妇,都是后者这般的,我宁愿选处子。”
“万一人家是好人呢。”
“老乔,真要遇到这么个好人,我自然是愿意守着一辈子的,可人是会变的,有些事谁知道呢。可我赌不起,也不想赌了,累了。只想求稳。”
“本以为你这要求很低,没想到还不低若找不到呢?”
“有钱了,随便去牙行买三西个长得漂亮的当妾。换着来,不光有新鲜感,还能操持家务,不必多费感情。唉不聊这事了,聊得我难受。聊点开心的,比方说老乔你为何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孤身一人。”
“这他娘哪里高兴了?”乔阙芝实在没忍住,爆了粗口。
旋即顿了顿,两人互相看着,一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