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这枚玉玦乃是绿松石,还不是一般的绿松石,整个底层是高瓷蓝,上面长了一层高瓷绿,高瓷绿中间有铁线,但有能工巧匠把绿色和铁线巧雕成了一只饕餮——那铁线正好在凹下去的地方,成了饕餮的轮廓,饕餮突出的阳面则完全都是高瓷绿部分,如此倒很有青铜之感,更绝的是饕餮眼睛正好是两点浓郁至极的菜籽黄,这玩意儿从料到工都是极品!
“这太贵重了”许平阳最有钱时也玩不起绿松石。
更玩不起这种极品。
他正要脱下来还回去,却被乔阙芝瞪了眼道:“啧,还能不能当兄弟了?此物于我不算贵重,只是作个信物罢了。等我回来,你可得给我多弄些好吃的。”
“成。”
如此乔阙芝便走了。
他这一走,许平阳忽然感觉孤零零的了。
只是该做的还是得做,生活依旧得继续。
当天下午时,许平阳吃过午饭练好了大雷音拳,正在屋中画符。
在连续失败了三张后,他又蘸水在院内洗衣的石板上画着,在开着金刚法界连续烧了不少灰舍利后,进步飞快,果然摸到了门槛。
也就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锣声。
锣声过后,外面便变得喧闹起来。
碍于这年头信息传播极为可怜的程度,他犹豫再三还是打断了画符,推门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便见到左邻右舍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聊着什么。
许平阳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太子少师死了。
江南国朝廷下了追悼,追封太子少师为太子太师,并令全国三日缟素。
这是极尽哀荣的国葬啊。
许平阳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便首接上前询问。
“不用管太多,多的我们也不懂,总之穿素服就是。”
“素服?我这样的可以吗?”许平阳指着身上的青灰布料的衣服问道。
却是惹来一阵笑。
“你这哪里是素服?素服便是白色衣物或者不染色泛黄素布衣。”
“不穿待在家里可行?”
“不行,会有人来查,这等国葬若是查到,那问题可不小。”
许平阳奇了个怪了,不禁问道:“这太子少师谁啊,怎能享有国葬?”
“不知道,上面的事我们这些屁民哪能晓得,只知道叫乔春秋来着”
许平阳听到“乔”这个姓,便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会吧。
无奈之下,只能去店里买一套了。
他这辈子还是头回给陌生人穿素服,心里别提多异样了。
不过这一路上,他也是听了不少关于这位“乔春秋”的传说,感觉的确挺令人敬佩的,不因为这个人出身贫寒,是正儿八经佃农出身,更因为他发达后没有抛弃糟糠妻,还在江南国到处灾情时挺身而出捐献家产治灾,以至于他如今去世家中都出不起丧葬费,幸亏有了这次国葬。
只是许平阳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太子少师穷到治不起丧,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