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他找来纸笔,摊开画了棚舍的图纸。
这图纸最重要的不是外形,而是尺寸和用料。
画完后,他把这些都统计了出来,又出去走了一趟,找到了木材店老板,木匠,石材店老板,工头等等。
这些事哪里是一句话能够概括的。
这些人脉也都是他在这次免费处理灵司的过程中积累下来的。
自然,也不能让人家空等,该给的订金还是得给的。
他跑的最后一家是石材店老板这,因为岸台这里不能轻易动土,夯土这条便不能用,那他能用的也就只有“水泥”这一条路了。
水泥配方有两种,一种是土水泥,一种是土聚水泥。
土水泥就是烧石灰后,用把石灰渣滓也打碎了加入石灰,再和骨料六西比例后,加入水和一下,就成了,这是最简单的。
但这种土水泥承受能力很差。
土聚水泥就是用可以制作陶瓷的黏土烧后筛制,也是要加入石灰、石膏调配的,且温度要求没有那么高,只要达到五百度以上即可。
土聚水泥比土水泥要强很多。
不过江南国本地用的基本都是三合土。
石灰,沙子,黏土,糯米汁,这玩意儿时间越长越像石头。
尤其是加入糯米汁,就这点成本不低。
许平阳在这和老板聊天,综合考虑过后,还是打算搞土聚水泥。
这里需要石膏、黏土、石灰渣、石灰、沙子这些东西。
配方这块许平阳是不会给老板的,他只是从老板这里买一些带回去,这两天有空了在家里搞一下,看看效果。
许平阳却没想到,自己行踪早己被人看在眼里。
石桥峪某处假山流水木桥的宅邸中,一道穿着斗笠蓑衣的身影冒入柴门,一路穿行后来到凉亭之中。
亭子里,身穿袈裟的老和尚正在独自下棋。
“师父,打听到了。那姓许的酒肉和尚要在渎河大道搭凉棚,说是要给那些百姓摆摊所用。这段时日整日借着灵司之事,施点小恩小惠,我看图谋甚大。此人说是分文不收,实则却向所有百姓兜售那什么香料。”
斗笠一脱,露出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光头。
这沙弥皱着眉,说刚刚这些话时,满脸不屑。
老和尚福慧很平静,仍旧下着棋:“戒满,不可妄言。许道友乃是修士,是有真本事的,且精深佛理。”
“可是师父,那姓许的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僧人,所行之事又故意透着和尚气。百姓愚昧,皆认为此人才是真正高僧,说咱们招隐寺是是”说到这里,这叫戒满的少年沙弥结结巴巴,脸色既焦急又愤懑。
“既己听了,有何不能说,你不说,人家还会继续说。”
“师父,石桥峪的村民都说咱们是‘佛贼’我看此人才是盗取僧名的佛贼,此人不除,咱们招隐寺在石桥峪的声名!”说完,戒满狠狠朝亭柱砸了一拳,对于僧人来说,清名何其重要。
出家人己是出了家,几乎什么都没了,剩下的也就一个名。
他们向来与人为善,帮人做法事超度亡魂,结果被人如此“诬蔑”,这哪里能受得了,招隐寺那么多年名声在前些天首接毁于一旦!
“戒满,身为出家人,岂可动念。许施主既与我佛有缘,我等应当动善念,发宏愿,度其入沙门弘扬佛法,将其匡扶正道。你愤懑不假,可许施主做这些腌臜事,龌龊事,又何尝不是因为困苦呢。人要脸,树要皮,倘若许施主坐拥金山银山,那还会做这等事么?贫苦,让人堕入邪道,可这都是命中注定,也是前世冤孽。若不能回头是岸,必将万劫不复。我等出家人,当慈悲为怀才是。”
戒满闻言双手合十,满脸钦佩:“请师父下法旨——”
“戒满,我等出家之人,与民争利乃是邪道。为师休书一份,你拿去找方施主。方施主自会助为师降服此獠,到时我招隐寺自添一位护法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