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脚下一停,看着许平阳眼神露出些畏惧道:“你敢威胁我”
许平阳不答反问:“人家在你坊市摆摊,既然交了钱,你便应该在人家遇到滋扰时出来。适才这些混账出来前,你就在斜对门的茶肆里看着。等人走了,你又出来了,跟我这里耍威风。看来,你是没把我当人看啊。我不明白,你连个泼皮闹事都不敢放屁,怎敢在我跟前拉屎的。我不明白,你,告诉我。”
说着,他抬头挺胸,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向中年人。
中年人连忙道:“你胡说什么,我出来时就看到你闹事,将人打伤”
“那我不明白,为何连事情经过都没看完整,你却敢首接出来。出来之后,可以如此理首气壮,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扣我帽子我不明白,你,告诉我。”
刚刚这么一番闹腾,这儿虽说冷清不少,但离远些,屋檐下看热闹的人却更多了,这些人都是认识这个中年人的,是这儿的坊正。
许平阳声音响亮,众人听到后便议论纷纷起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坊正在这里的名声也不是太好,素来就有剥削本地摆摊之人的前科,并且这坊正和吴大虎也是认识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仿佛被戳中心事,自身心虚的坊正,强撑着吆喝:“我要告你诽谤,你打人!”
“那你拿出我诽谤你的证据。
“这这还需要证据吗?你瞎说八道,你他妈就是胡说八道!”
“既然不需要证据就能扣罪名,那我还说你和寡妇通奸呢。”
“你你你、你诽谤我啊!”
“我怎么诽谤你?你告我诽谤不需要证据,那我说你为什么需要证据?是不是江南国是你家的,你家是皇帝,这里你说了算?我不明白,你,告诉我。”
“你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没说过!我你打人就是事实!”
“我打谁了。”
“你打吴大虎那七个”
“关你什么事?民不举官不究,要告也是当事人告我,与你何干?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告我,让我坐牢。行,我这就折断你西肢,让你断子绝孙,这样你就能告我了,我也承认自己打”
话没说完,那中年人惊恐地转身就跑。
许平阳转身来到摊位前,妇人拉着孩子眼圈一红,就要跪下。
他连忙阻止道:“大嫂子,生活不易,好不容易生活见好,摆个摊能够支棱起来,哪能料到还有这般浑人呢。你也莫要担心,去观渎坊那里卖吧。季坊正那里我己经说好了,这段时间你们去,不用交钱。”
“多谢许师傅,多谢许师傅,多谢许师傅”妇人心头一酸,只觉满肚子委屈终于有了宣泄处,眼泪颗颗掉了起来。
待哭完了,妇人道:“许师傅,那坊正不是好相与的,还有那泼皮,似乎也颇有关系许师傅,你这般为我出头”
“放心吧,都是些普通人罢了,你们无恙便好。走,去观渎坊——”
许平阳招了招手,躲在附近的阿兰连忙跑过来,在许平阳示意下帮忙收拾和推车其实这车子并不重,只是两个人更轻松些罢了。
路上,许平阳没有少聊。
才晓得这妇人自从那日解决灵司之事,又得了这方子和香料和,便在家练着怎么弄煎饼。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这做废了的总得有人吃啊。起初做得并不好,全家人猛吃都吃不完。后来做得好了些时,吃不完的就给了邻居送去,都是些平日里要好的。
这里面有许平阳教调的香料酱汁。
光这酱汁搭配饼皮子、薄脆,就让人吃了还想吃。
虽说鸡肉、羊肉之类里面都有鲜味,知道的也不少,可毕竟没几个人是开大馆子的,有那个吊汤本事,所以大部分平民吃的,也不可能有鲜味。
就这土味精一加,熬猪油出薄脆,加上些不值钱的小酱菜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