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豆大的雨点终于挣脱束缚,噼啪砸下,在青石板上溅开浑浊的水花。 他身后的老仆慌忙撑开桐油纸伞,那伞骨在骤雨的冲撞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谭嗣同并未回头,只是微微昂起下颌,任凭几滴冷雨撞上他年轻却棱角初显的脸颊。 他腰间垂下的青白玉螭纹带钩,在昏暗中透出一抹温润的凉意,与他眼中跳跃的火焰形成奇异的对照——那是对即将踏上的路途,一种混合了初生牛犊的无畏与世家子弟习以为常的锐气。 岸边泊着的小舟,船篷被雨点打得噗噗作响。谭嗣同撩起崭新的湖绸直裰下摆,一步跨入船舱,动作干净利落。 老仆和几个年轻力壮的长随急忙跟上,带着考篮、书箱等物什,将本就不甚宽敞的船舱塞得满满当当。 船夫解开缆绳,长篙一点石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