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玉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刀:"是吗?那为何箱子里装的是蚀骨金蝉?"
紫袍老者面色大变。几乎同时,三口箱子突然炸开,无数金色的飞虫如暴雨般袭向陈镇玉!
冰面上的阵图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苗刀震颤,骨笛自鸣,玉佩生辉,马铃作响,残镜则腾空而起,悬浮在陈镇玉头顶。五件信物发出的光幕将金蝉尽数挡在外面,虫尸如雨点般落下。
"动手!"紫袍老者厉喝。
上百名修士同时祭出法器。符箓、蛊虫、毒砂、飞剑,各种歹毒的攻击如潮水般涌向天池中央。陈镇玉却只是静静地站着,右臂的镜纹越来越亮。
当第一波攻击即将触及他衣角的刹那,天池的冰面突然炸裂!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水花在半空中凝结成无数青铜锁链,将袭来的攻击尽数绞碎。
"五脉归源大阵。。。。。。"紫袍老者惊恐后退,"你竟然真的启动了!"
陈镇玉的身影缓缓升到半空。五件信物环绕着他旋转,每转一圈,天池的水位就下降一分。当水位降到最低时,池底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青铜圆盘,盘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中央是一个门形的凹槽。
"现在。"陈镇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该物归原主了。"
他怀中的青铜匣突然自动打开,婴儿飘浮而出,径直落向圆盘中央的门形凹槽。岸上的修士们发出贪婪的吼叫,不顾一切地冲向天池。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婴儿胸口的门形疤痕突然大亮,一道银光直冲云霄。夜空中的乌云被撕开一个圆形的缺口,皎洁的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正好照在圆盘上。
"满月祭。。。。。。"岩温阿叔不知何时出现在东岸,手中苗刀指向月亮,"开始了!"
鄂伦春的萨满鼓声从西岸传来,蒙古的马铃声在南坡回荡,川西慕容家的剑吟在北麓响起。五脉之力在天池上空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婴儿包裹其中。
紫袍老者状若癫狂:"拦住他们!那孩子是开启青铜门的关键!"
修士们疯狂地攻击着光茧,却徒劳无功。陈镇玉站在圆盘边缘,右臂的镜纹已经完全显现出来,变成一面完整的青铜镜。镜面反射的月光与婴儿身上的银光交融,在圆盘上勾勒出一扇门的轮廓。
门开的瞬间,整个长白山剧烈震动。一道身影从门中缓步走出——正是陈星!孩童看起来长大了一些,胸口银色的门形疤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青铜镜吊坠。
"爹。"陈星的声音空灵悠远,"我回来了。"
岸上的修士们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身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铜色的纹路,皮肤寸寸开裂,露出下面蠕动的门虱。紫袍老者绝望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青铜雕像。
"觊觎青铜门者,终将被门所噬。"陈镇玉轻声道。
陈星走到圆盘中央,轻轻抱起婴儿。两枚门形疤痕相触的瞬间,婴儿体内的门虱如潮水般退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月光中。
"从今往后。"陈星将婴儿举过头顶,"他就是第三十一代镇山人。"
五脉族人齐齐跪拜。天池的水位开始回升,青铜圆盘缓缓沉入水底。当最后一缕月光消失时,长白山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岸边的几十具青铜雕像,无声地诉说着这个不平凡的满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