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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尾声下（第1页）

裴怀之在江南的旧院中，日子过得愈发闲适。他每日读书练字，听雨赏梅，偶尔也会在镇上走动，与百姓闲谈。他不再提及朝堂之事，也不再与旧部联系。可他仍会在夜深人静时，梦见她站在宫门前，望着远方，眼中无悲无喜。他知她已彻底蜕变，成为真正的帝王。而他，也终于可以真正放下。

赵明宜立于御书房内，手中执笔，正批阅奏折。听闻裴怀之已启程返京的消息，她笔锋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娘娘，裴大人已动身。”小满低声禀报。

赵明宜点头，淡淡道：“知道了。”

她放下朱笔，转身走到窗前。窗外秋风拂过，落叶纷飞，一如她心中久违的波澜。

她知他终会来。

她也知，这一面之后，或许便是永别。

但她仍是赵明宜，这江山唯一的主人，不容软弱，不容迟疑。

裴怀之抵达京城时，已是深秋。他未惊动任何人，悄然入城，直入宫中。

赵明宜在御花园中设宴，只他二人。

“裴大人一路辛苦。”她举杯，神色平静。

裴怀之微笑回敬：“娘娘厚爱，臣不敢辞。”

两人对饮，席间无话。良久，赵明宜才缓缓开口：“朕知你不愿再涉朝堂，但今科殿试，非你不可。”

裴怀之望着她，眼中神色复杂：“娘娘，臣已非昔日之我。”

赵明宜抬眸，直视他：“你依旧是朕的裴怀之。”

裴怀之怔住，随即苦笑：“娘娘，我们早已不是从前。”

赵明宜放下酒杯，神色淡然：“朕从未忘记，你曾为朕守江山，护社稷。如今，朕只需你再助朕一程。”

裴怀之沉默良久，终是点头：“臣遵旨。”

殿试之日，裴怀之亲自主持。他身着官服，立于殿前，目光沉静，一如当年。

赵明宜站在宫楼上，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竟生出几分恍惚。

她曾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

可他终究还是回来了，为她，为这江山。

她轻轻闭上眼，心中却再无波澜。

她已不是那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而是真正的帝王。

而他，也终究只是她的臣子。

殿试结束后，裴怀之向赵明宜辞行。

“娘娘，臣已完成使命，愿归江南，终老林泉。”

赵明宜望着他，神色平静：“朕允你。”

裴怀之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赵明宜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外，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转身走入御书房，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

那是一幅梅图，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她轻声呢喃：“裴怀之，愿你此生安好。”

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她知他此去，再不归来。

而她，也将独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