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赵明宜。
这江山,唯一的主人。
冬至那日,江南落雪,裴怀之独坐旧院中,煮茶听雪。
他取出那封信,轻轻展开,目光落在那句“愿你我此生,不负彼此”上,良久无言。
他知她已守住了江山,也守住了自己的心。
而他,也终于放下。
雪落无声,覆盖了旧院的每一寸土地。
他轻声呢喃:“赵明宜,愿你此生安好。”
风雪之中,他的身影孤寂而坚定。
因为他们,终究是彼此的执念,也是彼此的放下。
因为他们,是裴怀之与赵明宜。
这江山,唯一的主人与唯一的守护者。
此生,不负彼此。
次年春,江南冰雪初融,梅枝抽新芽。裴怀之依旧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仿佛真的将过往尽数放下。然而,一封来自京中的密信,却打破了他的宁静。
信是旧部所寄,字迹急促而隐晦:“娘娘病重,朝中动荡,太子年幼,权臣蠢蠢欲动,局势堪忧。”
裴怀之看完信,久久无言。他站在院中,望着那株梅树,心中泛起久违的波澜。
他曾以为,她已无所不能,已能独掌江山。可如今看来,她终究还是那个孤身一人,背负万钧的赵明宜。
他缓缓合上信,转身回屋,取出尘封已久的官服,轻轻拂去尘埃。
“罢了。”他低声自语,“这一生,终究还是放不下。”
数日后,裴怀之悄然入京,未惊动任何人。他直接前往皇宫,却被守宫侍卫拦下。
“裴大人,娘娘已下旨,不许任何人觐见。”侍卫低声说道。
裴怀之微微皱眉,随即取出腰间玉牌:“我有紧急军情,必须面见娘娘。”
侍卫迟疑片刻,终是点头,引他入宫。
御书房内,赵明宜倚在榻上,面色苍白,神情却依旧清冷。
她听见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到裴怀之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来了。”
裴怀之走到她身前,单膝跪地:“臣裴怀之,参见娘娘。”
赵明宜看着他,许久未语,终是轻叹:“朕已病重,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裴怀之垂首,声音低沉:“娘娘,臣愿护太子登基,稳江山社稷。”
赵明宜摇头:“朕信你,可你又为何回来?”
裴怀之沉默片刻,终是抬头,目光坚定:“因为娘娘,是我裴怀之此生,唯一放不下的人。”
赵明宜怔住,眼中泛起一丝水光,却终究未落。
她轻轻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那个在月下执笔绘梅的女子,与那个在梅树下守候的少年。
“裴怀之,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他低声应道,“这一次,我不会走了。”
数日后,赵明宜召见群臣,宣布由裴怀之辅佐太子,监国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