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以为很快就会来救自己逃离苦海的姐姐连娟,却始终未曾出现。
恐惧很快将她淹没,连艳渐渐绝望,仅仅两个月,就让她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今日早间,她莫名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人就已经被扔到了连阳镇连家老宅的门口。
刘氏急切地想知道究竟生了什么,连番轻言安慰,好半天才断断续续从连艳嘴中听出些许消息。
一家人都不由得大惊失色,刘氏更是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
连艳居然是才从京城的大牢里放出来的。
于他们这样的底层人来说,大牢就如十八层地狱一般,遥远而又可怕。
女儿不是在京城大户人家吃香喝辣吗,怎么会流落到大牢里去的。
这个问题,连艳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自认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知道她是被同住在青云巷院子里的那几个糙汉子陷害的。
而她之所以会去那个地方,是她的长姐连娟怂恿的。
连娟有钱有势,害她进了大牢,却不来救她,连艳早就恨死了那个姐姐了。
此时被刘氏反复问起,她呆滞的目光里恨意滔天,嘴中断断续续地大骂连娟见死不救。
刘氏问了半天,依旧没问出个原委,甚至连艳究竟是怎么从大牢里出来,又是怎么回到连阳镇的,都一概说不清楚。
刘氏又急又怕,却无可奈何。
看着女儿呆滞迟钝、浑浑噩噩的模样,刘氏再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世间莫不是真有报应。
她的女儿,不会也变成个傻子吧。
傻子、傻子……
刘氏忽然惊跳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越想越是兴奋,多日来的忧心恐惧很快被她遗忘在脑后,甚至开始向往更加美好的未来。
刘氏勒令丈夫儿子绝不可将连艳归来的消息外传出去。
随即她将连艳拉到了隔壁屋子里,帮她稍作梳洗后,温言软语反复安慰。
连艳渐渐安稳下来,人虽不如以前活泛,却也不像刚回来时那般呆傻。
刘氏耳提面命,在连艳耳边念叨了一夜。
连艳由最初自心底的抗拒到慢慢接受,最后跟着母亲一道狂热了起来。
母女二人绞尽脑汁,渐渐勾画出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李代桃僵的妙计。
又是一夜未睡,天亮之后,刘氏拖着虚浮的步子,再次来到了捕房。
连捕头正等在捕房里,见到刘氏过来,长舒了一口气。
刘氏谄媚的上前,见捕房里没有旁人,大胆地将自己苦心筹谋了一夜的良策和盘托出。
她倒是想瞒过所有人,将连艳送到京城那位张大人身边去。
可惜别说她根本找不到人,就是真能将人送过去,张大人也不会相信她的一片“好心”。
既然连捕头也害怕那位张大人的报复,不如将他一道拉下水。
有连捕头从中作保,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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