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上午十点,谨言公司总部会议室。
一位中年男士身穿深灰色定制西装。
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拖着一个黑色密码箱,准时抵达预约会议室。
他不是项目方,也不是合作客户。
他的身份,是沪上知名律所“宸衡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委托代理人。
随他一同带来的,还有一套打印精致、内容详尽的正式文件副本:
赔偿函一份
书面致歉函一份
公司运营主体承认书一份
合规审查说明书一份
一张100万元支票原件
对应转账银行担保文书副本
整套资料递上桌,没有一句废话,只有一句话开场:
“我们此次前来,是就‘鹏石协管服务有限公司’,在安保运营过程中出现的管控问题。
对贵司造成多项非预期损害,予以责任承认与赔付交涉。”
没人多问对方“为什么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赔钱,这是低头。
文件上写得极为克制,却句句认账:
“己明确核实本次连续系列行为,属合作方个别操作团队行为失控。”
“对贵司在事件中,展现的规范处理能力表示尊重与认可。”
“我方愿以主动经济赔偿方式。承担全部设施损失责任与恢复成本。”
“本赔付行为不代表诉讼和解,但视作对贵司合法维权行为的正向回应”
没有道歉两个字,
但每一段都在避让主责,承认过失,主动给台阶。
一百万赔偿款,金额不算离谱,却分量极重。
这不是破财,这是彻底承认:这局输了。
而最重要的是,这笔钱不是“为放人”,
也不是“求息事”,
只是单纯地,补一个账面该补的窟窿。
谨言总部内静得出奇。
陆瑾言坐在会议桌一侧,只轻轻点了下头。
而范向东,在文件翻到第二页的时候,眼神始终没动。
他知道,这笔钱不代表对方服了,
只是对方算清了成本。
会议室里,空调温度略低,纸张翻页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