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什么钉子要他管啊,她亲爹都管不到。
生生不喜欢陈亦程用这种眼神看她,好讨厌认真的语气。
没来由的烦躁,一团干枯松针,一丁点火苗烧燃烈烈。
“或者。”生生挑眉,嘲弄的盯住眼前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干脆给我当狗好了。”
“我不缺男朋友,缺条乖狗狗。”
陈亦程盯着她的唇,没有了往常女巫似的红艳或乌黑口脂遮盖,露出自然淡淡的粉白色。
“哥,给我做狗。”
他听不懂生生在说什么。
嘴巴张开又闭合,飘出一段话。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这句话传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奇怪,生生躺在病床上,可却像站在上帝身边,弯下身子给他套上项圈,她身处高位俯视他灵魂中的贪婪罪孽。
身处游戏里似的,他的视网膜上出现了两个选项。
a、拒绝她,高中生就该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别一天到晚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b、把脖子套进项圈里吧,这个项圈看起来就很柔软很舒服,做她的狗会很幸福。
生生鼓鼓脸,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抓起桌子上的数据线,对折一圈不轻不重抽在陈亦程侧脸上。
一抽一抽,哥哥一声不吭。生生下手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重到侧脸铺满恐怖红痕,红色蚯蚓从皮肤下高高隆起,一重迭一重。
温馨宁静的病房里破风声唰唰甩在皮肤,双方谁都没说话,诡异的气氛像梦一样倒吊在病房里。
再抽,脸就烂了。
生生凝视陈亦程一张脸,被打成这样居然出现了一种另类的美。
陈亦程是传统中式帅哥,内敛大气,朝夕相处她早已厌倦,如今被抽红的脸冒出枯树生红花的美。
生生细细地端详,含苞待放的,温驯的,英俊。
红花红花为谁开。
发芽的痒惹得她蓬勃,朱唇轻启:“跪下。”
陈亦程发觉嘴唇在往里渗血,整个食道一直都是湿湿滑滑的甜,胃在发晕。
只有狗狗才会听指令跪在主人面前。
陈亦程愣在原地,像是在做无声的反抗。
数据线一下一下抽床边栏杆逐渐急促,铁制品发出铮铮的声音,她的耐心告急。
“不愿意做小叁,也不愿意做狗?陈亦程你装什么啊,在我面前装这么久还没过瘾?立什么贞节牌坊啊。”
她清脆的嗓音微微扬起,“那就滚,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窗台的一小片阳光落下他深遂的眼睛,嘴唇用力抿紧,情绪隐没在眼底。
时钟滴滴答答,他听见自己心跳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