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程单膝猛的跪下,发出微微的嘣声。接着另一条腿缓缓跪下,等身体完全跪好在她病床前,才仰头看她。
“手搭上来。”生生眼神示意病床上的铁孔,专门用来锁住不受控病人的手腕,限制发狂的行为。
闻言他听话的把手伸进洞里,生生拿着数据线一圈一圈把他的手腕和铁架子捆在一起,柔软的数据线死死把手腕勒在冰冷的铁孔上,没有留一丝的活动空隙,他忽然联想到警局里刑椅上的手铐。
没有差别,他赎罪,只要生生开心就好。
生生的手掌覆盖上他的眼睛,另一支手捂住他的嘴巴。浓密的呼吸被肉乎乎掌心吞噬,她用力遏止氧气。
呼吸紊乱,急促的抓捕她掌心露出的一丝空气。
陈亦程毫无防备,如此突然,窒息来的很快,半分钟都没有。
她掌心的力道越来越重,像是灌了铅似的,施加力竭尽压住他。
他感觉自己像是埋进了密不透风的保鲜膜里,下一步塞进硅胶倒模桶里。
可妹妹温暖的掌心,却有春天发芽的气息。
短短几秒,他记起生生从小和他一起学拳击,跆拳道还有散打,甚至拿了好几个同级别他拿不到的奖。
此刻,在这里,这样的姿势,他毫无办法反抗分毫。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用掌心捂死他。
极度缺氧和压迫的手,躯体开始不受控的咽口水,吞咽声如雷贯耳,轰鸣在耳道传至漆黑的眼睛。
眼睛在耳鸣,嗡嗡鸣鸣的声音持续在眼球里震动。耳朵发黑变晕,五感颠倒。
他的睫毛如被捕捉的蜻蜓翅膀疯狂颤抖,陈亦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面部动作,周围一切都寂静下来了,只有她的手死死压住他。
肺开始尖利的痛,可唯一的甬道被她的手掌压在五指山下,他清晰等待肺被揉榨成肉泥。
生生低头看陈亦程的脖子很快的变得通红,锋利的喉结不受控的滚动往下咽,青筋毕露猛的快速跳动。
抓住了一只濒死的兔子。
她开心的笑了。
陈亦程鼻梁很高,握不紧眼睛,薄薄眼皮下眼球慌乱震颤。
没关系,下次用其他的好了。
捂住他下半张脸的手慢慢松力,求生的本能反应,潮湿濡热的呼吸杂糟凌乱尽数喷薄在她的手心,贪婪的抢她指缝飘下的一点点氧气。
生生手抬开,勾起嘴角上扬,惬意的看他剧烈咳嗽。
眼睛充血变得水润润,失掉聚焦迷离的呆滞,浓密的睫毛被失控的泪打湿成一团,好不可怜啊。
哥哥这幅模样让生生心脏凌滞一瞬,好喜欢,喜欢的要命。
果然玩玩男人,心情就会变好。
俯视他微张的唇,拼命调整呼吸,她顺势把大拇指杵进陈亦程的口腔。
陈亦程的眼睛能聚焦了,惘然的看她,像只迷路的单纯羊羔。
压住湿氲的舌头,尖尖的杏仁甲刮过舌面,搓刮舌面上的小颗粒。
美丽精致的指甲尖锐突兀在口腔中翻弄,陈亦程被迫吞咽,主动含才不会使自己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