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封建主义最害人啊。说不定自己就因为这一句口无遮拦的话,被当成“大不敬”,直接拉出去嘎了呢?
就在云逍还在为自己那“悲惨”的未来而感到“深深的自我怀疑”的时候,屏风之后,天子那威严而平和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无妨。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
“魏知,你小子当年刚跟朕认识的时候,不是还天天嚷嚷着要跟朕切磋切磋,还说朕的剑法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吗?怎么?现在当了组长,就开始教训起自己的手下来了?”
魏知被陛下这突如其来的“揭老底”,搞得是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强行挽尊:“陛下,这能一样吗?您那是天纵奇才,龙章凤姿!小子我当年那是……嗯……有眼不识泰山!至于这小子……”
他极其嫌弃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云逍,“他这纯粹就是嘴巴贱,皮又痒了!我看……要不然还是拉下去打几十大板,让他好好地冷静一下?”
云逍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敢情这次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对面那帮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和尚,而是来自自家老大这充满了“爱与正义”的无情背刺啊!
天子似乎也懒得再理会魏知这个“活宝”,只是淡淡地说道:“行了,说正事吧。佛门佛子此次前来,与稷下书院那魔物有关,想必……魏知已经与你说了。云逍,你且让佛子探查一番吧。”
“是,陛下。”云逍连忙躬身应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如同坐过山车般的心情,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对面那位一直静坐不语的“女佛子”。
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几句“大师请便,但务必温柔一点,我怕疼”之类的客套话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极其短暂、但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却又显得异常清晰、异常突兀、甚至还带着几分“回响”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那位“女佛子”的方向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妙的、混合了檀香、佛光、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似乎是发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五谷轮回之气”的特殊味道,如同拥有穿透一切的魔力般,悄无声息地在御书房内弥漫开来。
云逍:“……”
魏知:“……”
屏风后的陛下:“……”
就连佛子身后那四位如同金刚雕塑般的护法,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也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佛子辩机那张原本如同白玉般光洁无瑕的俏脸,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涨成了熟透了的苹果。
她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清澈眼眸,此刻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愤与一丝丝的慌乱。
她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如此庄重、如此严肃、如此……不合时宜的场合,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啊!
云逍看着她那副“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刚才那绝对不是我”的窘迫模样,感觉自己那因为紧张而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放松了不少。
他甚至还有点想笑。
原来仙女……啊不,是佛子,也是要食人间烟火,也是会进行“气体交换”的啊。
他强忍着笑意,为了缓解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的笑容,用一种极其“真诚”的语气,开口说道:
“听佛子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呐。”
佛子辩机:“……”
这家伙可真是坏蛋呢,谁能不放屁呀?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