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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腐朽心脏中的遗迹（第2页）

在遗迹空间的中心，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金属尘埃被某种力量排开。一座巨大的、由暗紫色半透明晶体构成的、形态扭曲怪异的“王座”，如同从地面生长出的巨大肿瘤，矗立在那里！王座表面流淌着粘稠的幽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法则压迫感。而在王座前方，矗立着一个更加令人心悸的造物！

那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断裂的黑色金属棱柱和搏动着的暗紫色生物组织强行拼接而成的圆柱体！它像一个巨大的、畸形的培养罐。罐体表面，无数粗大的、流淌着幽紫光芒的管线如同血管般缠绕、搏动，连接着下方的王座和上方的荆棘王座“心脏”组织。圆柱体的半透明罐壁内部，充满了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暗绿色液体。而在这令人作呕的液体中，赫然悬浮着…数十个身影！

那些身影蜷缩着，大多是人类形态，也有少量其他类人种族。他们身体赤裸，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头颅后部，都被一根粗大的、由生物组织和金属线缆混合而成的“脐带”，深深地刺入、连接着罐体顶部的生物结构！无数细微的幽紫光点，如同寄生虫般，顺着这些“脐带”在这些身影的头颅内缓缓流动、明灭！

“意识…抽取…”林深的声音带着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他随身携带的便携扫描仪上，显示着那些身影微弱到几乎不存在、却带着强烈痛苦波动的脑波信号，“他们在被…活体抽取意识能量！供给那个王座！”

“容器…失败的容器…”墨衡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一种恍然大悟的惊悚。他指着罐体中那些灰白的身影，覆盖着金属的手指微微颤抖，“和母星毁灭前…‘净化熔炉’里…那些…一样！”灭族之日的惨景与眼前的恐怖造物瞬间重叠！原来，制造“终焉容器”的惨剧，从未停止！归零者，一直在用无数文明的牺牲者，进行着这惨无人道的实验！

就在这时！

悬浮飘行的苍白少女，在巨大的培养罐前缓缓停了下来。她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但悬浮的身体却微微转向了培养罐的方向。覆盖着她身体的银白辉光，与培养罐内那些被抽取意识的灰白身影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共鸣！

她覆盖着银白辉光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般…抬了起来。指尖，遥遥指向那巨大、扭曲、散发着污秽光芒的暗紫色晶体王座！

也就在她指尖指向王座的瞬间！

嗡——！！！

一股庞大、冰冷、如同整个宇宙的恶意凝聚而成的恐怖意识，毫无征兆地从那暗紫色的晶体王座深处苏醒过来！王座表面流淌的幽光瞬间变得刺目欲盲！整个遗迹空间内的暗红色光线骤然扭曲、黯淡！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法则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座冰山，轰然降临！压得所有人呼吸停滞，身体如同灌铅般沉重！

那巨大的培养罐内，粘稠的暗绿色液体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所有悬浮其中的灰白身影在同一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瞳孔不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疯狂旋转、闪烁着冰冷幽紫光芒的…数据漩涡！

“发现…入侵…清除…”一个冰冷、毫无情感起伏、如同亿万道电子合成音重叠在一起的宏大声音，如同宣告审判般，从王座深处响起，响彻整个遗迹空间！

荆棘王座的主人，归零者的首脑，于终焉的权柄之上…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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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预告：**亿万数据之瞳锁定生者，腐朽王座伸出湮灭触须！苍白少女指尖触碰核心，尘封的灭族真相化为致命数据洪流？墨衡直面归零首脑，那冰冷面容下竟映出至亲残影！

第二节

##数据洪流中的残像

“发现…入侵…清除…”

冰冷、宏大、如同亿万道电子合成音重叠的审判宣告，从暗紫色晶体王座深处炸响！声波裹挟着冻结灵魂的法则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冰山轰然砸落！遗迹空间内，暗红色的光线瞬间扭曲、黯淡，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质，压迫得众人呼吸停滞，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培养罐内，粘稠的暗绿液体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疯狂沸腾翻滚！数十具悬浮其中的灰白身躯猛地睁开“眼睛”——那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无数细小的、疯狂旋转、闪烁着冰冷幽紫光芒的数据漩涡！亿万道毫无情感、纯粹由毁灭指令构成的数据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锁定了踏入遗迹的每一个生者！被这目光扫过，燧火战士的符文武器光芒瞬间黯淡，星骸战士指尖的星尘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一股源自意识最深处的、被强行解析、被彻底否定的恐怖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准备战斗！”姚辰的厉喝如同撞响的洪钟，强行撕裂了冻结的恐惧！燧火战士的符文刻刀爆发出最后的顽强光芒，星骸战士周身的星尘凝聚成锐利的能量锋刃！然而，面对那亿万数据之瞳的冰冷凝视，任何物理或能量的防御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

嗡——！！！

那扭曲的暗紫色晶体王座表面，粘稠流淌的幽光骤然汇聚！数道粗大无比、由纯粹“法则否定”构成的幽暗能量触须，如同从深渊最底层探出的死亡之鞭，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带着抹除一切存在意义的恐怖意志，骤然从王座基座爆发！触须所过之处，空间留下清晰的、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绝对黑暗轨迹！目标——直指悬浮在培养罐前、指尖指向王座的苍白少女！以及她身后最近的姚辰与墨衡！归零首脑的第一击，就要抹除最大的威胁！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法则触须的速度超越了反应极限！

“不——！”林深在远处发出绝望的嘶吼！

千钧一发之际！

悬浮的苍白少女，那一直紧闭的、映照着终焉倒影的异色眼眸，在法则触须及体的瞬间，猛地睁开！

左眼，吞噬光线的绝对漆黑深处，那冰冷运行的死亡几何体结构骤然停滞！右眼，混沌爆炸的腐烂星云中心，疯狂搏动的污秽脉络瞬间凝固！她覆盖着银白辉光的身体，在恐怖的法则触须面前，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抹杀的意志，将那只指向王座的手指，更加决绝地向前伸出！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巨大培养罐冰冷、滑腻的罐壁表面！

指尖与罐壁接触的刹那！

异变陡生！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的激烈冲突。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数道撕裂空间、抹杀一切的法则触须，在距离姚辰和墨衡身躯不足寸许的地方，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绝对壁垒，骤然僵直、凝固！其上流淌的毁灭幽光瞬间黯淡、熄灭！

紧接着！

嗡——！！！！

一股无法形容其规模的、纯粹由冰冷记忆数据构成的洪流，如同被强行撬开的宇宙记忆闸门，以少女的指尖为原点，从那巨大的培养罐中、从王座深处、甚至从整个遗迹空间的每一寸锈蚀金属、每一粒尘埃中，轰然爆发！

这不是能量攻击！这是…信息的海啸！是记忆的泥石流！

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叠加的感官信息，如同亿万颗冰冷的星辰碎片，带着强烈的悲怆、痛苦、绝望与冰冷的程序指令，狠狠灌入少女的意识，并通过她指尖的链接，如同失控的洪水，狂暴地席卷向近在咫尺的姚辰和墨衡的意识深处！

“呃啊——！”姚辰发出一声闷哼，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头颅！无数混乱、扭曲、充满毁灭气息的画面碎片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炸裂！破碎的星球、燃烧的城市、湮灭的种族…归零者冰冷的指令日志…混杂着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关于宇宙法则终极归零的冰冷推演数据！他强大的意志如同怒海中的孤舟，瞬间被这数据洪流冲击得摇摇欲坠！

然而，这信息洪流对姚辰的冲击，与对墨衡的冲击相比，如同涓涓细流撞上了滔天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