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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后来呢?&rdo;狄雷尼问。

&ldo;你那位朋友?&rdo;

&ldo;过了几年，有个守林员碰见他。当时他穿看兽皮做的衣服鞋子。头发胡须又长又乱，自己搭了间草棚，种些野菜，自己造弓箭，还设了许多陷阱，兽肉多得吃不完。棒极了，从来不必见任何人，不必跟任何人讲话。真希望我也有这份胆量。&rdo;

他们俩盯着他，只见一张留着三天没刮胡子的瘦脸，皮肤灰白，鼻子没肉，眼睛亮得很狂。一头乱发张牙舞爪地从扁圆的黑帽子底冲出来。他的动作很神经质，手势短促、凌乱。

毛衣和外套松垮垮的挂在骨架上，根根手指都像骷骸，指甲全部咬光，而脚上是一双笨重的大皮靴。

&ldo;这双靴子你整天穿在脚上?&rdo;布恩问他。

&ldo;这双吗?当然，羊毛里的。连睡觉也不脱。不穿的话，脚趾头都会冻掉。&rdo;

&ldo;你认识艾勒比医生多久了?&rdo;狄雷尼问他。

&ldo;不想说。&rdo;

&ldo;你不想协助我们逮着凶手?&rdo;埃布尔纳&iddot;布恩说。

&ldo;反正死了嘛，&rdo;吉哈洛肩膀一耸。

&ldo;我认识的人里头，一大半全死了。&rdo;

&ldo;他不是老死的，&rdo;狄雷尼口气冷峻。

&ldo;也不是出意外，或者战死的;是有人故意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rdo;

&ldo;了不起。&rdo;

狄雷尼笔直的瞪着他。

&ldo;你是个该死的混账畜牲，&rdo;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ldo;你是个不是东西的屎蛋。你是一个只需要缩在这个猪窝里头，自怨自艾，一会儿说生命不公平，一会儿说时运不济，没人了解你的苦处，你个臭杂碎。而现在，另外一个比你好过十倍、强过十倍的人被谋杀了，你居然无动于衷，连举手之劳也懒得动，因为你只想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你这副德行。艾勒比医生错就错在想帮助你们这票货色。走，小组长，我扪不需要这个混蛋帮忙。&rdo;

房间里一片死寂，两人开始动身。吉哈洛出手挡住他们。

&ldo;你‐‐你叫什么来着?狄拉第?&rdo;

&ldo;狄雷尼。&rdo;

&ldo;我喜欢你，狄雷尼;你不是那种臭狗屎。赛门&iddot;艾勒比医生也不是，可惜他听不见你的聒噪。好，我就夹一脚，你想知道些什么?&rdo;

两人滑回原位。

&ldo;你最后一次看见医生是什么时候?&rdo;布恩立刻问。

&ldo;报纸上说他是九点钟遇害，对吧?我就在五个钟头前见过他，也就是星期五下午四点。我固定的看病时间。&rdo;

&ldo;他表现得很正常?&rdo;

&ldo;当然。&rdo;

&ldo;这半年或者说一年以来，注意到他有没有任何改变?&rdo;

&ldo;哪一类的?&rdo;

&ldo;态度，举止。&rdo;

&ldo;没有。我没注意。&rdo;

&ldo;你认不认得别的病人?&rdo;狄雷尼问。

&ldo;不认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