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是天生的黏人精,”后来人们这样评价他时,眼中带着看待幼猫般的怜爱,“可惜谁都不能一直陪着他。”
在讨人喜欢这件事上,陆临歧很快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他渐渐明白“撒娇”能带来的种种好处,以及旁人究竟是怎么看他的。
至于后来“实验”时被警告,纠正行为乃至要惩罚他时——陆临歧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感情认知方式。
“感情这么充沛,要不体验一下做‘母亲’?”
身体被束缚在手术台上,手术用的记号笔在腹部画出切口,眼前贴着陌生的手术方案,有人低声说了句“疯了”。
很快质疑声被打断,吵吵嚷嚷的人被“请”出了手术室,陆临歧的脑袋动不了,手术台的灯被撞歪了,强烈的光晃了他的双眼。
视野丧失的时候,这边一片混乱,有人踹开了大门,李腾怒气冲冲地进来,扯断那些束缚带,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抱在怀里,用外套盖住他的脑袋。
“怎么能在你面前说这么脏的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压抑着心中的暴怒,掌心死死捂住陆临歧的耳朵,径直把人带离了那片混乱。
花洒的水温适中,可男人粗粝的掌心却将小腹搓得通红。那图案顽固地残留着,怎么都洗不掉。
“有酒精吗?用那个洗。”陆临歧忽然开口。
他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却比李腾显得冷静得多——对方看起来几乎要崩溃了,所以他没计较那只手弄疼自己的事。
“不要让任何人碰你。”李腾的额头抵在他腹部,“用我教你的方式……杀了动你的人。”
除了上次被秦骁绑在坚硬的手术台,陆临歧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胃疼”过了,他感觉自己像溺水的人,身体轻的像空筏,在海浪上摇摆。
“醒了?”
他有些痛恨自己这个世界的年龄设定——十八岁的躯体年轻又嗜睡,微凉的皮肤被人弄得发烫都醒不过来。
陆临歧评估着自己的力道,忽然,一声低沉的呼噜声响起,像野兽吞咽猎物的动静。
他的身体骤然僵住。
“等一下。。。”
难得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陆临歧连抽搐的小腿也顾不上,撑着床单就往后退。
“别怕啊,只不过换了个形象而已。”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触感,卧室陷入了绝对的黑暗,陆临歧伸手只感觉穿过一片雾气,除了身上黏腻的感觉,没有任何重量——
直到他接触到皮毛一样的东西。
比人类的毛发粗粝,能感受到随着肌肉在起伏,陆临歧张开嘴却发出不了任何声音,漂亮的凤眼在不速之客的眼里亮晶晶的。
“呼。。。嗬。。。”
像狗又像狼一样的声音近在咫尺,爪尖划过小腿留下白痕,陆临歧退的太猛,后脑撞到床头发出一声闷响,鼻子一酸。
“笨。”
来人叹了口气,在黑暗中轮廓又变回人形,伸手把他从角落捞回来,揉了揉撞疼的地方,陆临歧的发丝冰凉柔顺,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
由于太过害怕,陆临歧身体肌肉极度紧绷,男人怕弄伤他,不再用狗吓他,一下下拍着他的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