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门关都守不住了!
这天下,还有谁能挡住南宫桀那所向披靡的黑甲玄骑?!
龙椅之上,本就病体沉疴的大乾皇帝南渊宏,在听完这道军报之后,那张本就蜡黄的脸,瞬间变得如同金纸一般。
他猛地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喷出的,却不是话语,而是一大口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瘀血!
“陛下!”
“传太医!快传太医!”
整个金銮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当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将皇帝抬回寝宫,当满朝文武都如同没了主心骨的行尸走肉般,聚集在殿前不知所措之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定国公徐阶,再次缓缓地站了出来。
他对着群龙无首的百官,对着那空无一人的龙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悲天悯人”的神情。
“国难当头,奈何至此……”他痛心疾首地说道,“诸位,非是老夫怯战。实乃那南宫桀,已成燎原之势!再打下去,只会生灵涂炭,动摇国本!为今之计,唯有……唯有议和!遣使求和,才是保全我大乾社稷的唯一出路啊!”
他这一番话,在此时此刻,竟引来了不少文官的附和。他们早已被南宫桀的凶威吓破了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就在这股“议和”之声,即将成为朝堂的主流之时。
一直闭目养神的康亲王南渊德,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那双苍老却依旧锐利无比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寒与决断!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议和”的论调占据上风,大乾便真的完了!
他一步踏出,走到大殿中央,一股丝毫不下于徐阶的威严气势轰然散开,瞬间压住了所有的嘈杂。
他环视众人,声音沉凝如铁:“我南渊氏的江山,是我太祖皇帝一刀一枪,从血与火中打出来的!只有战死的王爷,没有苟活的懦夫!”
“议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转向徐阶,目光如刀,直刺其心,“定国公,老夫倒想问问你!你屡次三番主张议和,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与那反贼南宫桀,早已暗通款曲,想要里应外合,颠覆我大乾不成?!”
这番诛心之言,如同惊雷炸响,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阶的脸色,也是第一次出现了瞬间的僵硬,但他毕竟是老狐狸,立刻便恢复如常,痛声道:“康亲王!你……你竟敢血口喷人!老夫一心为国,天地可鉴!你这是……这是党同伐异,公报私仇!”
“是不是公报私仇,天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南渊德不再与他废话,他猛地转身,对着那紧闭的寝宫宫门,轰然跪下,声震整个皇城!
“陛下!国难当头,臣,南渊德,愿为我大乾,死战到底!”
“臣年事已高,恐不堪领兵重任!但臣的侄儿,七皇子南渊钰,新晋宗师,深谙兵法,勇武过人!臣,愿以康亲王府满门之性命担保,举荐我侄南渊钰,挂帅出征,平定南境之乱!”
“若此战胜,则大乾无忧!若此战败,我康亲王府上下,愿与这大乾江山,一同……玉石俱焚!!”
寝宫之内,那躺在病榻之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皇帝,在听到这番话,特别是听到“南渊钰”三个字时,那双浑浊的眼中,竟陡然亮起了一丝……最后的光芒与希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身旁的太监,说出了一句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清晰的话。
“准……准奏……封……封南渊钰为……镇南大元帅……总领……南境……一切兵马……”
圣旨,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