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家里没有一天是不吵的!”
“那他们会动手吗?”
“会,会互相把彼此往死里打!”
“那他们打你吗?”
“嗯……毒打!”
“那你是什么从那个家里搬走和你爷爷一起生活的?”
“八岁吧!”
“那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我妈把我爸砍了十几刀,我爸住院,我妈进了精神病院,我没人管才去了爷爷家。”
“那你爷爷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爱会伪装,我分辨不清!”
“那在你爷爷那里你开心吗?”
“不开心,但黎泽川让我短暂开心过。”
“他跟你同一个姓,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弟弟的儿子?,我堂弟。”
“你有没有给他说过你在家里的遭遇,还有你经常听到奇怪声音的事?”
“没有,我怕会吓跑他!”
“你前面说,黎泽川能让你大脑里的声音消失,能详细说说吗?”
“八岁那年我妈将我爸砍了十几刀,我就在现场,看着满墙的血手印和我妈狰狞的表情,从那之后,我脑子里不仅会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每天都在折磨我,但黎泽川能让我的心静下来,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嫌我多余,还陪着我的人!”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多余?”
“事实如此不是嘛?”黎晔冷笑,眉宇皱成了山,这句有压迫感的反问让月紓有些无法招架,她深吸了口气,才调整好状态又继续问:“你和黎泽川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弄丢了他!”
“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发生了很多事,三年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骂我是“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疯子”,虽然事后他给我道歉过很多次,但我都无法原谅他说的那句话,后来他搬出了老宅,我却还一直活在过去,我觉得是他丢下了我,三年时间我都无法原谅他说错的那一句话,在一个星期前,我过生日那天他回家给我买了蛋糕,他是唯一一个每年都第一个记起我生日的人,我本来应该接受,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发了火,我一定是有病对吧?”
“不要这么想,你只是在用错误的方式索要安全感,这件事的本质是“渴望爱”和“害怕被伤害”两相对立……月紓刚说到一半,门被敲响,邻居家一个老奶奶乐呵着要进来送冰粉。
黎晔戒备心很强,立马起身告辞:“你先忙,我下周再来!”
月紓觉得话题聊得刚渐入佳境,想留人,但黎晔三步并两步就走出了家门。
磁带里的声音也随之终止,只有不断响起的电流声。
听完这些内容,黎泽川神色都有些恍惚,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问月郢茜:“黎晔现在什么情况了?”他的音调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