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旋猩红的双眼,很明显的告诉房间里另外四个人他已经生气了。
“不要,我不是说回来给简泽霖过生日!”
苏凯干脆睁开眼睛,摘掉氧气罩,说完话再重新戴回去。
“他不大不小的要您给过什么生日!”
苏凌旋向前走了一步,瞪着床上这个顽固的老头,什么都可以依着他的性子来,唯独这次苏凌旋再不能依着他了,“等下打电话给我爸,让他在国给你联络医院,直接由私人专机送你过去!”
“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苏凯一看自己的孙子来真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只是这强硬的语气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
“爷爷,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到处跑了,您”严少辰为难的皱了皱眉,这爷孙俩都是倔脾气,苏凌旋要是一直这样强硬下去非得给老爷子气个半死。
“突然想吃言丫头熬的鸡丝粥了!”
苏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简国正,完全没把严少辰的话听进去,“说来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言丫头了,简老头,快给她打电话!”
“爷爷,薛之言昨晚就已经搬回简家住了,恐怕您没那个口福了!”
简泽霖嘴角扯出一抹坏笑,薛之言今天上午才烫到了手,就算她做饭再好吃,于妈也不会让她碰厨房里的任何东西了。
苏凯不悦的白了一眼简泽霖,伸出青紫的大手去够自己的手机,还像一个小子一样咕哝着,“你们不打电话,我自己来!”
苏凌旋就像愤怒的狮子,一下冲到了床头将苏凯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间那手机就被摔得四分五裂。
苏凯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苏凌旋,不怒反笑,还安慰般的拍着苏凌旋的手。
苏凯笑着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简国正,将氧气面罩重新戴上,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病房又传来了苏凯沙哑的声音,他闭着眼靠在床头,慢悠悠的说:“我的好孙子,爷爷活到这个岁数,再加上这个病,已经就是没救了。
而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一眼老薛的孙女,这么多年来每每到了老薛的祭日,我都会梦见他跟我说,老苏啊,我孙女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长高长胖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每每那个时候我就会无比自责,我比他更想知道言丫头的情况啊!”
苏凌旋颓败的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看苏凯,留了一个无力的背影给众人,手却紧紧握着苏凯皮包骨的手。
“那孩子本就不应该经历太多的分离与痛苦,如今我看着她的笑脸,就更不能让自己的病情影响到她的心情。
”
苏凯回握着苏凌旋的手,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我希望她一直都是十三年前的开心果,只要看到她的笑容,爷爷就是死,也瞑目了!”
又是一室的沉默,安静的病房里都能听到苏凯输液瓶里液体滴下的滴答声。
苏凯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氧气面罩又被他重新戴在脸上。
苏凌旋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那里。
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拍了拍苏凯苍老的手,“好,我不告诉之言。
只是你在阿泽生日之后必须乖乖回国接受治疗。
”
苏凯一听到苏凌旋松开,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得老大,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看到苏凌旋诚恳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做个检查吧,老爷子?”
严少辰也见苏凌旋服了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着看着苏凯。
简泽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给薛之言打电话,刚好迟浅和梁缓也在,晚上去简家还是”简泽霖抬头看着苏凯,等他做决定。
“去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