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辰赶到的时候,梁缓已经不流眼泪了,但是她红肿的眼眶,还是告诉严少辰她刚才哭过了。
严少辰为薛之言扎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凑到她跟前去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而此时的简泽霖苏凌旋和迟渊,三人也开着自己的座驾正在往迟浅的住处赶。
给薛之言挂好水之后,严少辰这才看到封梓尧如一滩烂泥般瘫在沙发上,凑近才闻到她身上重重的酒味。
在看看薛之言身边和她身边散落的空酒瓶,就不难知道薛之言这次发烧的诱因是什么。
这一瓶瓶烈酒下肚,就算是好人也都会不舒服了,更何况她现在本就是个病人! 严少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封梓尧让她平躺在沙发上,拿出两袋葡萄糖开始为她打点滴。
本想着是给她灌两支葡萄糖的,谁知道梁缓在掰开她嘴的时候,被这个醉鬼给咬了一口,现在梁缓的手指还流血呢。
严少辰刚把针给封梓尧扎上,她就醒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严少辰,想要拔针,在严少辰的怒目注视下,才乖乖的靠在沙发里又睡了过去。
严少辰第四次为薛之言测体温的时候,简泽霖一行三人才到。
进门就看到严少辰脸色很难看的看着体温计。
简泽霖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大步走到严少辰身边,夺过他手中的体温计,看着上面的数字,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四十度五。
”
简泽霖皱着眉将体温计塞到走过来的苏凌旋手中,伸手盖在薛之言的额头上。
触手的炙热,让简泽霖的表情更加不好。
怎么会突然发高烧的?这热的,敲碎个鸡蛋淋上去都能摊出个鸡蛋饼吧? 带着疑惑看向严少辰,严少辰从茶几边捞了个空酒瓶凑到简泽霖面前,俨然就是上次这几个女人在他们那搜刮来的酒。
就这么就喝光了?简泽霖转头又看向了一边睡着的封梓尧,似乎是明白了。
合着这女人请假,俩人躲在这喝酒了? 苏凌旋不放心,坐了过来,将手中的毛巾轻轻地覆在了薛之言的头上,只有他知道,一分钟就得换一条毛巾的。
看着薛之言微微张着的小嘴,略微粗重的呼吸,还有她那通红的笑脸,紧皱的眉头,苏凌旋知道薛之言现在是最难受的。
看着她嚅动的唇,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呓语,更是让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妈妈”薛之言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落进了他们的耳中。
梁缓捂着嘴跑回了楼上,每年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薛之言,每次都不忍心,每次又都是含着泪照顾她。
严少辰看了一眼薛之言,又看了一眼跑上楼的梁缓,摇着头从地上站起来,“我去看看她,有什么情况叫我!”
薛之言这次突如其来的高烧,烧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迟浅,现在还呆呆傻傻的靠在迟渊的怀里,眼神空洞的盯着地上空空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