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泽霖看着薛之言那痛苦的样子,猛地就想到了薛之言小时候吃东西不注意,过敏引起的反应来,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张着小嘴努力的呼吸,好看的笑脸因为难过都皱在了一起。
此时简泽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了一下,一阵钝痛瞬间传遍了他全身。
“实在不行,送去医院吧”简泽霖说着站起身来,抱着薛之言的上半身,自己坐在了沙发上,让薛之言枕着他的腿。
就这一瞬间的动作,简泽霖看到薛之言睁开迷蒙的双眼,哀求的看着他,“不、不去、医院” “霖霖…哥哥…言言…言言乖乖的…别送言言…去医院”说完这些,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话都是梦话。
听到薛之言的那声霖霖哥哥,简泽霖的心又是没缘由的疼,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好,言言乖,不送言言去医院。
”
迟渊和苏凌旋惊讶的看向简泽霖,这种语气有多少年没听过了? 而迟浅也终于是缓过劲儿来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没多大一会,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箱走了进来,将纸箱放到地上时,里面发出玻璃的碰撞声。
迟浅又递了一条湿毛巾给简泽霖,又坐回到迟渊身边,指了指地上那个纸箱,“那些酒你们带走,我这里不要!”
迟渊知道她又自责了,安慰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收起刚才的惊讶,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别自责,她最近本就身体不好,她也不想的。
”
迟浅这个从不轻易掉泪的女汉子,在再次看见了薛之言那痛苦的小脸时,也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下午尧尧打电话说晚上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呢!谁知道缓缓我俩一回来,就看到她俩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满地的酒瓶,而那时候薛之言已经发烧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烧的” 听着迟浅的叙述,简泽霖和苏凌旋可以说是同时皱了皱眉,盯着这个还在高烧的薛之言,心里的心疼也渐渐浮现在眼底。
只是大家就这样,注视着躺在简泽霖怀里的薛之言,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输液架上的药水早就已经流光。
要不是严少辰帮着梁缓平复了情绪,梁缓说下楼帮他们做吃的,都不会发现那么一段输液管里,尽是薛之言鲜红的血液。
迟浅见封梓尧的两袋葡萄糖早就注入了她体内,不能一直让她睡在沙发上,就让迟渊把她抱回了她在这的房间里。
而迟浅则是跟着梁缓后面,走去厨房帮大家准备吃的。
就算他们没胃口,等会如果封梓尧或者薛之言谁醒来的话,也是要吃的。
严少辰看了一眼失神的简泽霖和苏凌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两个醉鬼,到底聊了什么呀,喝成这样!”
苏凌旋轻扯嘴角,一抹苦笑便出现在他此时失落的脸上。
他失落是因为看到了薛之言发高烧,而他还是像几年前那样无能为力,他失落是因为他在简泽霖眼底看到了那抹情愫,在小时候就一直会时不时出现在简泽霖眼中的情愫。
“从认识的时候就开始,一直说到新景地正稿算结束吧!”
苏凌旋的语气里也有些许的不确定,转身又给薛之言换了一块毛巾。
严少辰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迟渊把封梓尧抱回她的房间,也就迅速的下楼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薛之言,心里也有点难过了起来,本来以为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可以幸福了,可是这一身的病,真是 简泽霖还是轻轻拍着薛之言,看着她皱在一起的眉毛,终于从他的嗓子里哼出一个苏凌旋和迟渊既熟悉又陌生的调调——踩到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