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义再叹一口气:
“我怎么忍心独留夫人在此处迎接宾客?”
说话间,府门踏入一清姿卓绝的白衣男子。
樊义眼睛一亮,当即迎了上去。
“单仙尊!没想到您真的会来啊。”
单秉意微微颔首,摊开手掌,水润的蓝色光华闪过,拜帖浮现在他的掌心。
“樊老城主亦是救世功臣,您儿子的婚宴我应当前来。”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樊义总算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真挚:
“我儿从小也喜欢修炼,但他未曾拜入师门,学得只有皮毛罢了,您能过来太好了,望您得空指点他一二。”
单秉意面色如常,一双桃花眼泛着凉薄与疏离:“修行之路漫长且艰辛,也要靠看公子的态度。”
“这自然是。”
樊义亲自领着单秉意朝宴会厅走去。
他总算能逮着人倾诉心声了。
“说来也是家门不幸,我这儿子从众星环月楼里出来之后性情大变,放着好好的青梅竹马不娶,非要迎娶一个……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
单秉意脚步慢了下来。
他对娶亲之事并无感觉,真正扯动他心弦的是那个地方。
众星环月楼。
耳边是老城主难过的声音:
“想必您也知道众星环月楼那个地方。”
“我那儿子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听说众星环月楼每一层上都会挂着人名玉牌。”
之后的话,单秉意听着有些模糊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她来寻他,特意将玉牌摘下来了。
从那之后,他的门上再没挂过牌子。
彼时他以为那是羞辱,现在想来,是她在给他自尊。
单秉意有些走神,当他回过神来,听得最后一句是——
“也不知那妖女给我儿下了什么邪术!居然让我儿喜欢一个相貌诡异的女子。”
单秉意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不会那种邪术。”
樊义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是什么原因能让我儿变成这样?要不您帮忙看看?”
单秉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城主府的婚宴十分热闹,宾客满堂,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