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蹄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妇人已吓得瘫坐在地上过去,襁褓里的孩子也被惊得嚎啕大哭。
“对不住了!”
驿卒沙哑着嗓子,从怀里摸出块碎银甩在地上,等妇女在回过神来,黑马早已踏过街角。
“难道是北方蛮子又打过来了?”
闹市中,有人叽叽喳喳讨论。
“应该不会吧,不是说前几个月并州刚被肆虐过吗,应该暂时不会再来才对!”
“我家三舅姥爷的亲侄孙的朋友在兵部当差,听说前段时间交州有人造反,说不定这个军情还是那边来的!”
“啊!这帮南蛮子,不老老实实给朝廷种地,造反干嘛!”
“唉!谁知道呢!或许是那边有啥天灾人祸吧!”
“别管了,离我们太远了,影响不到我们头上的!”
“这倒是实话,据说交州远在天涯海角,是真正的蛮荒之地,瘴气弥漫,离我们足足有数千里,走过去都要大半年!”
“是啊!不过这几年确实流年不利,听说西南土司也不安分,北方蛮子因为天冷牛羊难以过冬年年掠关,凉州又连年大旱,就算是咱们京城周边,听说都开始有流民了!”
“希望皇爷能看见吧!近几年的年头确实不行了,回想皇爷刚登基那几年,真是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给老儿我个面子,大家都散了散了,别聊这些官事了!”
不提议论纷纷的市井百姓,此刻驿卒确实已经冲进内城,情报依然递到皇帝面前。
“砰!”
长庆帝狠狠的将军情奏疏扔到桌案上。
愤怒的吼道:“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朕的交州就这么丢了,交州的大小官员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现在马上给我宣内阁阁臣还有兵部各主事即刻觐见!”
一个大太监小心翼翼地摸样走上前,小声劝阻道:“都是下面的人无能,还请陛下息怒,奴婢马上派人去请各位大人前来商议要事。”
长庆帝还是怒火焚心,恨恨道:“全部都是尸位素餐!一个个没一点用,几个月了大军粮草都没有准备好,朕的交州都已经丢光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占了朕的赣州、南直隶?是不是想要朕的大虞江山易主!”
殿内的大小太监宫女吓的大气不敢出,听到这里更是全部跪在地上,将身子缩的如同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生怕引起正处暴怒中的长庆帝的注意。
半晌过后,门外传来动静,一位位大臣开始快步来到殿中。
“臣等见过陛下!”
“众爱卿平身!”
长庆帝这会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恢复了冷静。
待众臣子起身后,长庆帝命令身边服侍太监道:“有些爱卿还不知道始末,把这份军情再给在座的爱卿们读一遍吧。”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