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楼主的武功,会被人伤成这样?”皓月狐疑地斜了她一眼,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妖冶讪讪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正在脑子里过滤要怎么开口,皓月颇为嫌弃地掠了他们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俩的手就不能分开一会儿吗!”
一句话成功将妖冶的思绪全拉了回来,她涨红着脸瞪了皓月一眼:“你当我愿意啊!你倒是试试掰开他的手啊!”
皓月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只是吐槽一下罢了。
替百里云开检查伤口的时候,皓月的眉头难得地锁起,妖冶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毒,心惊地看着他:“怎么了?”
“只是好奇他是怎么撑回来的,”皓月撇了撇嘴,心里已经谋划起了要用这男人的血来做研究的想法,兀自低语了一句,“这生命力可不是一般的顽强。”
妖冶的眼角一抽,顿时有种自己手里捏着的是一只小强的错觉。
半个时辰以后,男人终于醒了过来。
皓月也算功成身退,临走的时候,幽幽瞟了一眼两人从始至终没有分开过的双手,一大一小,那般和谐。维持着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他伸手替两人关上了门。
百里云开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又掠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皱了皱眉。
妖冶以为他是不高兴他们自说自话脱了他的衣服,又是尴尬又是无奈,正要解释,却听到男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把本王的衣服脱掉的?”
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关注点弄得哭笑不得,妖冶无奈地指了指龙吟宫的那柄剑:“皓月说,毒虽然解了,可伤口也需要处理,必须得脱了衣服。”
“所以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脱了本王的衣服的?”百里云开目光注视着那柄剑,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
妖冶顿时没了好气,愤愤道:“谁让你抓着我不放啊!”
男人这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大掌动了动,却不是放开被他捏着的那双小手,反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她握住。
“若是本王不抓着,你又跑了怎么办?”凤眸潋滟,咄咄逼视着她。
颇为自嘲的一句话如同一颗小小的碎石,在妖冶不起波澜的心湖上砸下,晕开阵阵涟漪。
不可否认,今日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又让她看不懂了。
刚才皓月虽然没有明说,她却也听出了这种毒有多可怖,若是这个男人没有撑住,她不敢想。雪地上那么多黑色的血迹,虽然一开始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她知道,心细如这个男人,是不可能不清楚剑上有毒的。在不知道剑上淬的到底是什么毒的情况下,他还是义不容辞地为她挡了两次,这份情,不得不说,她是感动的。
可是,她还敢再相信他一次吗?
男人收回了目光,不再用那种让人窒息的目光锁着她,淡淡地道:“替本王更衣。”
“更衣?”妖冶抿了抿唇,“可我没更过男人的衣啊……”
“所以你是打算拒绝?”
被男人盯得有些尴尬,妖冶吸了口气,摇头:“你教我吧。”
奴颜媚骨!
妖冶心底深处不断地嘶吼,她就是个天生被使唤的料,活该这男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啊!
去衣橱里挑了半天,妖冶也不知道该选哪套,转头看了男人一眼,耸了耸肩:“你想穿什么颜色的?”
“你选吧。”
问题又被抛回给了妖冶,她无奈地埋头继续“侦查”起来,时不时回想一下这个男人穿上这些颜色时的模样,脑中所有画面慢慢聚拢,最后都汇聚成了他白衣缺缺教她舞剑的模样。
心念一动,她取出一套月白色的长袍来,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你穿白色的时候最好看了。”
话一出口,怔的又何止百里云开一人,连妖冶自己,也是满目的愕然。
这欠抽的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