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知喜欢他,他也喜欢贺怀知。
戏霜认命地栽倒在贺怀知的怀里,隔着薄薄的睡衣轻易就感受到了那强有力的心跳。
他闷闷笑了两声。
“怎么了?”
贺怀知的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顺着他的背脊骨往下,像是安抚小孩。戏霜别扭地挣了挣,一只手拍在他的后脑勺。
“还早,再睡一会吧。”戏霜打了个呵欠。哪怕他们已经折腾了一会,外面的天色也是黑漆漆的。
回应他的是贺怀知低沉的声音。
戏霜虚眯着眼睛,胡乱往上摸了一下,贺怀知额头上的温度降了点。他也安心了些,脸颊贴近贺怀知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
天光大亮,刺眼的光线落在眼皮上,戏霜晕晕乎乎睁开了眼。床边空了,贺怀知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知道怎么,贺怀知还在发烧的念头窜入脑海,他猛地睁开眼,挣扎着爬了起来。旁边床铺早就凉透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戏霜咬了咬牙,朝着半敞开的门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披着一件外套起身找了出去。
推开日式的阳台门,外边一片白茫茫。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白雪皑皑压垮了枯树的枝头。前院的石板和草地上全是厚厚的雪,只有浅浅的一行脚印。
阳台下方就是前院,戏霜靠着木质扶手,搜索了一圈,在惊鹿的浅水池边看到个蹲着的人影,手中举着相机,认真拍着水面的水滴。
戏霜气沉丹田喊道,“贺怀知!”
对方缓缓转过头,笑了一下,随后目光又落在屏幕上,确定什么似的,最后关上了相机的屏幕,站起来。
“你在干嘛!”
贺怀知身上只披了一件羊绒大衣。
戏霜瞬间火冒三丈,噔噔噔踩着楼梯下楼了。
“宝宝。”
戏霜到楼下时,贺怀知站在了前庭至客厅的门栏边,俯身亲吻了一下戏霜的嘴角,浑身带着清爽的凉意,冻得戏霜哆嗦了一下。
“你退烧了吗?穿这么少就出来。”戏霜气不打一处来,试了一下贺怀知的体温,不烫还有寒潮眷恋过的冷意。
“你穿那么少出去干嘛,又生病了怎么办?”戏霜抱怨。
“宝宝,我刚才在拍视频。”贺怀知又凑过来相亲他,戏霜正生气,扭头躲开了。
贺怀知又解释了一遍,一边举起了相机,“这是我和宝宝第一次来,我想要好好地纪念一下。”
相机的操控盘被波动,小小的屏幕上跳动的都是各式风景的画面或者视频,大段大段地浏览过后是戏霜睡着的脸。
贺怀知沉默地播放完相册,“还生气吗?”
戏霜点点头。拉着他的手,真冷,不管是从体温还是拍照痕迹来看,贺怀知只身在外面很久了。他面无表情地拉着他进屋。
日式的客居室中间有个暖桌,戏霜按着贺怀知坐下,又找个开关打开了暖气。缓缓的热源传出来,贺怀知青白的脸色开始回暖,戏霜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坐下后,戏霜才拿走贺怀知的相机,认真看了起来。
见状,贺怀知挪了点位子,挨近了戏霜,两人放在桌下的腿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