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用访问本站。“你怎么晓得我心事重重。”念槿问。
远处一趟马车快步而來。念槿将婆婆扑住。往路边扑过去。堪堪容那驾车之人避开二人。马车嘶昂停下。走出一个人來。
人群愤扬起來。婆婆见來人朝着她们走过來。从怀中取出一颗小贝壳似得物件塞入念槿手中。“阿念。我是柒婆婆。你将这个收着。如有一日想起婆婆。沿着这条路朝北一直到尽头。对着海螺喊三声。婆婆就出來接你。”
说完不待念槿回神。人已经混入嬉闹的人群里。眨眼消失不见。今日念槿有些昏头。若是她沒有昏头。定然应想到。婆婆怎晓得叫她做阿念。
念槿见华南彦马车狂奔终于停下。人也下车走來。将海螺往袖兜里一塞。嬉笑道。“华太医能不能治疯马病。我看你这马八成是疯了。”
华南彦作揖。“惊扰到公主凤驾。下臣罪该万死。”
念槿心不在焉的问。“你这是要去哪了。”
“正欲去看傅少城傅少将。他近日酗酒厉害。身体一日颓过一日。”
念槿屈身上了马车。喊道。“上來吧。本宫也同去。”
两人赶到傅少城府中时。傅少城一张卧榻在院中晒着太阳。一院子的迎阳花迎着秋风招展灿烂。
念槿想着萧幕亦。想着十七。又想到自己。涩然道。“少城这般情痴。十七她死也无憾。”
华南彦替傅少城把脉。皱眉道。“傅少将。你若这样半生不死。不如一刀了结了自己。省的你父母年迈还要为你操碎了心。”
傅少城醉眼朦胧。“你们都滚吧。我沒心思招待你们。连连。送客。”
连连屈身。“二位。还是回吧。”
念槿问。“你是侍候过十七的婢女。”连连垂眸点头。“是。十七小姐她…最爱这迎阳花。”
“你可晓得。十七她是故意死在你手里头的。”念槿突然道。
傅少城猛然惊醒。身体打了个踉跄从榻上滚下來。道。“你胡说。”
念槿望着这一院子的迎阳花。那么灿烂完整的盛放着。令看着的人也不忍颓寂。从前她不晓得。也从未往这上面想过。
但此刻。她的心境同十七那日。又是如何相似。十七选择以死解脱。因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沒有她想要的温暖灿烂。生死于她而言。已经无谓。
她不过。想最后躺在他怀里;
她不过。想他一辈子记得她。永生不忘记。
有什么比得到过。在失去的痛。
有什么比愧疚悔恨更令人记得住。
她淡声道。“十七本就将所有的寄托都托付在你身上。你说了那样的话。她心已死。她是杀手。岂能不晓得那小小的一刀伤不了你。她不过。希望死了也被你牢牢记住罢了。”
华南彦沒有说话。傅少城也久久沒有说话。良久。沙哑着声音道。“你同萧幕亦怎么了。”
念槿道。“你永远不晓得十七想要什么。从头至尾。她或许只要你记得她便好。你若是想忘记她。干脆喝了忘情忘个一干二净。这样一遍遍醉生梦死。又一遍遍忘记再记起。十七她根本不愿意。难道想起來她。你当真这么痛苦。就沒有一丝快乐吗。能有个爱的人念着。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傅少城沉默了一会。眼中醉意淡了些。问。“你今日不大对劲。”
念槿笑道。“还晓得我是谁。看來醉的倒也不深。我虽然在男儿堆中打滚长大。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女儿家。十七那些小心思我自然晓得。好了。反正记得还是忘记。你自己掂量吧。别连累的华南彦整日的跑你府上。跑多了。惹人闲话。”
华南彦干咳了两声。将手中一个瓶子放下。与念槿同出门。道。“这是忘情。你若要忘记。只需喝下它。昏睡个三日三夜。醒來管她十七还是十八。全都能忘个一干二净。”
再坐入车中时。一路二人都无话。念槿无聊中记起早晨那一碗醒酒汤被她吸入了荷包内。原本打算将荷包洗一洗。却突然整个人变得懒懒的。什么事情都好像失去了意义。顺手扯了荷包准备丢掉了事。华南彦眼疾手快。将荷包接过來。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一变。问。“公主。这是从哪里來的。”
念槿胡乱邹道。“在宫中一个娘娘寝宫里头啊。我拿荷包出來丢着玩儿。不小心丢到她的汤碗里了。扔了又觉得有些可惜。如今又觉得脏兮兮的。想想还是扔了算了吧。”
华南彦表情一松。“吓死下臣了。”抹了一抹额前的虚汗。“这汤药应是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