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卡车要花很多钱吧?”她停下手里的活,走到林峰身边,柔声问道,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她不怕过苦日子,却怕林峰为了这个家,扛上太大的压力。那可是一万块,一个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林峰正在擦拭那台新买的照相机,闻言抬起头,看到妻子眼中的担忧,他心中一暖,放下相机,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魔力,“你男人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他轻轻拍了拍柳如烟的后背,安慰道:“忘了我们发现的那个山洞了?”
柳如烟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了那满满一箱的金条和银元,心头的巨石,这才悄然落下。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男人还有一箱子的“小黄鱼”呢。
看着妻子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林峰心中满足。钱,对他来说,确实不是问题。灵泉空间里,那几十根小黄鱼,静静地躺在那里,随便拿出两根,就足够买下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了。
第二天一早,林峰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登上了去县城的班车,然后又从县城转车,首奔地区市。
地区市比县城要繁华得多,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林峰没有去国营商店,也没有去汽车厂,而是凭着脑海中超越这个时代的记忆,七拐八绕,走进了一条偏僻、破旧的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家毫不起眼的“信托商店”,门脸又小又破,看起来像是收破烂的。但林峰知道,这里,就是地区市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一个能消化任何“来路不明”的硬通货的地方。
他刚一踏进门,一股混杂着烟草味和老旧物品的复杂气味就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一个留着山羊胡,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用一块麂皮慢悠悠地擦着一个铜手炉,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林峰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走到柜台前,将身上的布包解开,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咚。”
沉闷的声响,让那干瘦老头的擦拭动作,瞬间停滞。
柜台上,是两根色泽金黄,带着沉甸甸质感的“小黄鱼”。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两根金条仿佛自身带着光源,散发出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山羊胡掌柜的瞳孔,在老花镜后面猛地一缩。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没有立刻去拿金条,而是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林峰一番。
眼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穿着一身半旧的蓝布褂子,脚上是一双布鞋,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子。但那双眼睛,却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身上那股子从容不迫的气度,绝不是一个普通农民该有的。
山羊胡掌柜在心里迅速盘算着。这年头,敢拿出这种货色的,要么是背后有通天背景的“衙内”,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走了狗屎运的愣头青。
他决定先探探路。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铜手炉,拿起一根金条,用指甲在上面掐了一下,又放到嘴边,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感受着那独特的延展性。
“呵,东西是好东西。”山-羊胡掌柜将金条丢回柜台,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就是这成色嘛,有点驳杂。小兄弟,你这‘黄鱼’,是哪条河里捞的啊?上面的‘水草’,可还没摘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