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沈云棠红了眼眶站起身来,浑身都在抖。莫玉上前扯住他,见芮阳越说越激动,身下竟蜿蜒出了暗红的血流,便唤了医官进门。
医官检查后禀道,芮阳是因为生产不久,伤口未愈导致出血。沐凌轩却是越发心烦意乱,他撇下众人径直出了大帐,原想回去看看云景,却见苏衍抱着个盒子,在不远处低着脑袋候着。
“陛下!”见沐凌轩出来,苏衍连忙小跑上前,小心翼翼道,“贵妃公子来了,说有要事,务必要见陛下。”
“嗯?他不在京城主持政务,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沐凌轩烦躁地一摆手,“不见!”
苏衍却丝毫不敢放松,“贵妃公子说,让陛下看一样东西,您再说不见他也不迟。”
打开手中的木匣,沐凌轩一下子瞪大了眼,停住了脚步。
镌刻满姑兰文字的饕餮铭文,泛着凛凛的寒光,正是姑兰国师让他斩杀云景的那把血运剑。
“啪”地阖上剑匣,沐凌轩眼神能吃人,恶狠狠低声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离开宇凰大营日久,这些日子军务政事繁忙,他早忘了这件事这把剑,却未能料到竟会落到君浅的手里。
他怒气冲冲走近大帐,只见君浅披了件雪白的狐裘,头上未戴冠,只简单挽了头发坐在桌边吃着羊汤。见沐凌轩进门,他一如既往温和一笑,“西域的羊肉果然正宗。外头天寒,陛下也来一碗?”
“你是怎么能坐到朕的大帐里的?”沐凌轩怒道。
“陛下尚未立后,臣名义上还是六宫之首。”君浅捻着调羹一笑,“就算坐到陛下的榻上,这儿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把揪住君浅的衣襟,沐凌轩将他拽了起来。
“臣是来帮陛下,达成心愿的。”轻轻掰开沐凌轩的手指,君浅又反握住他的手,细细抚了两下,“陛下头一次,没甩开臣的手?
“臣怎么可能,对陛下不利。”君浅声音低沉,带了一丝蛊惑,“陛下不要忘了,三年前,与臣和裴英的约定。”
“你不要想对小景儿不利!”察觉到君浅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沐凌轩只觉怒火已冲破了胸膛。气却略略泄了些。
“倘若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亘古罕见,会给宇凰带来滔天大祸的旷世妖星呢?”君浅勾唇一笑,凑近沐凌轩的耳边,“臣知道陛下舍不得伤他。不如,让他自己对陛下死心?宇凰的国运和沈云景,以陛下的雄才大略,不可能选错吧?”
他坐回桌边,端起羊汤吹着浮沫,轻声慢语,“如何从身体到心折磨一个人,让他痛不欲生,自断痴念……臣可是尝过了。陛下莫说自己,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啥写君浅这么对沐凌轩,有一丝虐渣的快感……
咳咳言归正传,轩轩会被威胁着虐待小景儿吗?小景儿肚子里的孩子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