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的雪,雪底下压着半片青禾叶,叶尖带着点暗红的朱砂,是小棠每天给苗儿做标记时用的。 “云澈!”沈砚的声音从身后撞碎风雪,他怀里的药箱颠得哐哐响,棉袄前襟沾着些干草屑,“我刚去你家院墙外看了,西边篱笆有个豁口,豁口上挂着根蓝布条,是小棠袖口的料子。”他从药箱里翻出个小巧的铜制放大镜,镜片上蒙着层薄霜,“我爹说这能看清楚脚印里的泥,你看这铁掌印里混着的黑土,是灵植园那边才有的腐殖土。” 云淮川拎着盏油灯跑过来,灯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他裤脚卷着,露出沾雪的脚踝:“我娘让我去灵植园问了,看园的周叔说,今傍晚见小棠来浇过青禾苗,还说要给你带捆新苗回去。”他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是小棠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地窖”两个字,“这是在周叔的工具棚捡的,压在浇水的木桶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