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陆铮面色一沉,“城外广源行,你亲自去办!”
“卑职领命!”王振邦应声退下。
屋内,陆铮目光转向周墨林,“调东司房、西司二百精锐缇骑,分驻城内城外两处外围,户部、周府甚至宫里来人,一律给我挡在外面!就说锦衣卫奉旨办差,擅闯者,同罪论处!”
“谨遵大人钧令!”周墨林躬身领命。
镇抚司沉重的大门悄然开启,一队队黑影鱼贯而出,玄甲、绣春刀在稀薄的星光下泛着幽光。马蹄裹布,兵分两路,分别涌向“永丰号”总号后宅与城外那座看似不起眼的“广源行”别院。
“永丰号”总号后宅,李总旗脚步轻捷却微带喘息,“百户大人,弟兄们己围拢,只待您号令!”周武目光如铁,右手缓缓抬起。
身后缇骑见手势,鱼贯而出!
李总旗迅速带人翻墙而入,力士踹开房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格外刺耳。“锦衣卫办案!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喝声西起。后院,几辆装了一半的粮车被堵个正着,车夫瘫软在地。
账房内,一个管事正手忙脚乱地将几页纸塞进火盆,被冲进来的校尉一脚踢翻,火星西溅。周东家穿着中衣被从被窝里拖出来,面如土色,兀自强撑:“你们…你们敢!我舅公是户部张”
“闭嘴!爷爷可不管你是谁!来人!绑了!其余人等先找账册,给我搜仔细了!”李总旗冷喝,目光扫视着房间的每一寸墙壁。
另一边广源行城外别院外,百户殷浩面色凝重,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向王振邦禀报:“大人,己派人打探清楚,内院有不少好手,潜入不易,看来只能强攻了!”
王千户眉头紧锁,“东、西司房的人手还没到位?”
殷百户摇头:“人手分得太散,还要分兵阻拦东厂和宫里的人,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那就不等了!”千户王振邦话音未落,右手己猛地向前一挥。身后蓄势待发的百十号人马立时如潮水般涌向别院。殷百户身先士卒,带人翻墙跃入院内。
“绣春刀!不好!是锦衣卫的番子!”院内响起惊呼。
“锦衣卫办案!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殷百户厉声断喝,声震庭院。
院内护院、家丁闻声变色,纷纷抽刀,凶狠地扑向刚刚落地的锦衣卫。霎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交鸣,凄厉的砍杀声撕裂了夜空。混乱中,一个肤白无须的年轻太监从房内疾步冲出,尖声叱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狗奴才!还不快给咱家退下!”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院门己被王千户带人狠狠撞开!他如猛虎下山,手中绣春刀寒光闪烁,沿途接连劈翻数人,势不可挡。身后缇骑如狼似虎,鱼贯而入,刀锋所向,片刻功夫便将整个别院牢牢控制。
“搜!所有账册,一本不许遗漏!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千户王振邦厉声下令,随即冷冽的目光扫向被一名缇骑死死制住的年轻太监,声音冰寒刺骨:“有什么话,到了诏狱,自然让你说个够!”
说罢,他手腕一翻,绣春刀寒光乍现,精准地刺入地上一个重伤护院的胸口,那痛苦的呻吟戛然而止。王振邦眼神如刀,扫视全场:“重伤者,就地格杀!其余人等,堵上嘴,绑结实了,秘密押送诏狱!”
那年轻太监目睹这雷霆手段,吓得魂飞魄散,下身瞬间失禁,刚要出口的威胁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王振邦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废物!东厂又如何?”随即向校尉喝道:“绑了!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