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服男子脸色骤变,目光死死盯住陆铮手中那柄形制特殊的刀,心头剧震:“绣春刀?!”他强压下惊骇,色厉内荏地喝道:“哼!不过一个锦衣卫的番子罢了!给爷守住院门,一只苍蝇也别放进去!这里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界,还轮不到你们锦衣卫插手!更何况”他故意提高声量,带着轻蔑:“一个住在外城的锦衣卫,能有多大道行?!”说罢,竟欲转身再入院内行凶。
“是吗?”陆铮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刺骨,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官会让你尝尝,诏狱的滋味。”
“诏狱?!”锦服男子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噬咬!巨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强装的镇定,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他面孔扭曲,厉声尖叫:“给我杀了他!弄死他!死无对证,事后自会有人料理!给我上!!”
身旁家丁得令,凶相毕露,纷纷拔出腰间匕首,悍然扑向陆铮!
“哼!”陆铮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他身形微动,侧身避开当先刺来的匕首,手中刀柄反手砸出,正中那家丁后颈!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那家丁哼都未哼一声,软泥般瘫倒在地。
陆铮动作毫不停滞,借势前冲,一记刚猛的蹬腿,狠狠踹在另一名家丁胸膛!
“嘭!”沉闷的着肉声响起,那家丁如遭重锤,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滑落。
电光石火间,两名凶悍家丁己如土鸡瓦狗般倒地不起!
剩余两人被这雷霆手段吓得肝胆俱裂,握着匕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惊恐地望着陆铮。
锦服男子见状,更是亡魂皆冒,尖声嘶喊:“快快拦住他!废物!拦住”
话音未落——
远处,一条由无数火把组成的炽热“火龙”,正以惊人的速度撕裂夜幕,向着小院方向汹涌而来!伴随着的,是刀剑撞击甲胄的铿锵声、沉重整齐的脚步声,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锦服男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陆铮尖叫道:“是是我们的人!快!快拖住他!援兵到了!!”
陆铮见此,不退反进,反而从容起来。声音依旧寒如冰锥:“原来是仗着五城兵马司的门路!怪不得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很快,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率先赶到。一中年男子率众围拢,厉声呵斥:“何人在此闹事?统统拿下!他娘的!深更半夜也不得安生!”话音刚落,锦衣男子便急声喊道:“张指挥使!是我,快快救我!此处有人行凶!”
中年男子循声望去,立时堆起谄笑:“竟是李公子!李公子莫怕!有本官在此,无人能伤你分毫。”说罢,目光转向陆铮。张指挥使借着火把光亮细看,见陆铮持刀而立,尤其手中那柄绣春刀,寒光刺目。
他眉头紧锁,沉声喝道:“锦衣卫又如何?敢在此行凶伤人,来人!给本官拿下,押送南城兵马司看管!”令下,兵马司吏卒当即上前。
陆铮冷冷道:“好一个五城兵马司!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人!就不怕捅破了天?”
“区区一个锦衣卫番子,在外城这地界,宰了又能怎样?”张指挥使眼神阴鸷,语带杀机。
陆铮脸上寒意更甚,字字如冰:“官官相护、蛇鼠一窝!尔等真以为能只手遮天?”
“混账东西!胆敢辱骂上官!”张指挥使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厉声催促身后吏卒:“还不动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