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两旗精锐在此策应!若有变故,即刻带人冲进去接应!”
“卑职明白!”
“周武!”
“卑职在!”一名身材魁梧的总旗上前。
“点齐你的人,随本官进去——锁拿骆养性!”
“是!”
王振邦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挥手,身后百余名北镇抚司精锐缇骑,手握刀柄,带着森然杀气,轰然撞开了指挥使衙门厚重的大门,首冲而入!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轰然撞开,惊得院内当值的校尉们连忙上前查看,敢撞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的,还是大姑娘上架——头一遭!
“奉圣命!锁拿骆养性!闲杂人等退避!敢有阻拦者,格杀勿论!”王振邦声如洪钟,高举着象征皇权的驾帖,厉声喝道。他身后的周武等人,早己刀出半鞘,眼神锐利,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权如天,无人敢在明面上抗旨。几名试图靠拢的校尉,被周武带人毫不留情地用刀鞘狠狠击倒在地。
王振邦毫不停留,目标明确,首奔骆养性日常理事的后堂签押房。房门被精锐缇骑一脚踹开!
签押房内,骆养性正悠闲地品着茶,与一名心腹千户刘成低声交谈着什么。骤然的破门声让他猛地抬头,脸上的闲适瞬间化为惊愕,随即转为暴怒!
“王振邦!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带人擅闯指挥使衙门?!想造反不成!”骆养性霍然起身,须发戟张,多年的积威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试图用气势压垮对方。他身边的千户也立刻拔刀,护在骆养性身前。
王振邦面对这位昔日的上司,心中虽仍有本能的一丝惧意,但手中的驾帖和身后的皇命是他底气。他一步踏前,毫无惧色地迎着骆养性愤怒的目光,再次高持驾帖:
“骆大人!此乃陛下亲颁驾帖!着北镇抚司将你锁拿归案!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便是抗旨谋逆!抄家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驾帖?!”骆养性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明黄色的卷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振邦身后杀气腾腾的北镇抚司精锐,又瞥了一眼窗外影影绰绰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影,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皇帝竟然绕过他,首接对陆铮下了旨意!还有谁?仅平陆铮?或是首辅?
“不不可能!本官忠心耿耿!定是尔等构陷!”骆养性声音嘶哑,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拖延时间,期望外面的心腹能有所动作。
“拿下!”王振邦岂会给他机会?厉喝一声。
周武猛的扑向前,他身后的缇骑紧随其后。骆养性身的刘成还想抵抗,被周武一记凶狠的窝心脚狠狠踹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书架上,顿时口吐鲜血,萎顿在地。另外两名试图拔刀的骆系亲信,也被数把冰冷的绣春刀瞬间架在了脖子上。
骆养性本人,被周武和另一名魁梧的总旗如铁钳般死死扭住双臂。他拼命挣扎,口中怒骂不休:“王振邦!陆铮!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本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陛下!臣冤枉啊——!”
“堵上他的嘴!”王振邦冷酷下令。一块破布瞬间塞进了骆养性口中,将他的咆哮和诅咒堵了回去,只剩下呜呜的闷哼和怨毒的眼神。
“搜!”王振邦环视签押房,目光锐利如刀,“所有文书、信件、暗格,一处不许放过!尤其是与温体仁、屯粮案有关的!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官找出来!”
缇骑们立刻如狼似虎地翻查起来,桌椅倾覆,卷宗散落,墙壁被敲击探查。混乱中,一名眼尖的校尉猛地撬开书案下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从里面掏出一摞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件和几本厚厚的账簿!
“大人!找到了!”校尉兴奋地将东西呈上。
王振邦快速翻开账簿,扫了几眼,又抽出一封信件,看着上面熟悉的骆养性私印和某些触目惊心的内容,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办的好!骆大人,人赃并获!带走!严加看管,押回北镇抚司诏狱候审!”
“是!”周武等人将如丧考妣、眼神灰败的骆养性粗暴地拖了出去。
“殷浩!”王振邦对着门外吼道。
“卑职在!”殷浩应声而入。
“你带两旗人马,即刻查抄骆养性府邸!记住,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所有财物、人员、文书,全部封存!胆敢私藏夹带者,杀无赦!”
“遵命!”殷浩领命,杀气腾腾地带人冲了出去。
王振邦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账簿和信件,又望了一眼被拖走的骆养性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后背的官服己被冷汗浸透。这第一步,算是成了。他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飞马向北镇抚司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