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下旬,保加利亚内阁辞职,摄政们要求格奥尔基耶夫另组一个具有充分代表性的新政府。他同各反对党领袖举行了会谈,讨论他们将在什么条件下同意参加政府。他们要求在6月中旬以前举行新的选举,要求由他们来掌管司法部并在内政部占有一定的地位。格奥尔基耶夫拒绝这些建议,但他提出愿意在9月中旬举行选举,允许在选举时让所有各党都分别提出各自的名单,并同意对司法、内政两部作一些有限的调整。但是,他坚持,参加政府的反对党成员必须同意与祖国阵线联盟忠诚合作。谈判终于破裂。3月31日宣布格奥尔基耶夫组成了一个新政府,它的成员仍然全部来自祖国阵线联盟。3月28日,苏联驻保加利亚大使基尔萨诺夫发表一项声明,宣称反对党所提条件同莫斯科协议相抵触,因而是不能接受的,而格奥尔基耶夫提给各反对党领袖的建议则应认为是公平合理的。另一方面,美国和英国政府在第二天宣布不承认新的保加利亚政府,理由是未曾执行莫斯科协议中关于接纳反对党成员入阁这一条规定。
1946年6、7月间在美、英、俄外长巴黎会议上,保加利亚代表团团长瓦西利&iddot;科拉罗夫再次同英美政府打交道。贝文告诉他,应让反对党在政府中占有公平合理的一份,贝尔纳斯则再次提到埃思里奇报告,告诉他在保加利亚当局容许反对党行使充分的政治权利和公民权利之前,美国决不承认保加利亚政府。贝尔纳斯说,在莫斯科讨论保加利亚问题时,他的目的无非是要创造条件,使反对党能够行使其权利。科拉罗夫于是答应在三个月内,保加利亚将举行具有充分保证的自由公开选举以产生制宪会议。7月19日,保加利亚政府宣布将于1946年9月8日举行公民投票,以决定应否废除君主制,宣告保加利亚为&ldo;人民共和国&rdo;;还宣布将于10月27日举行制宪会议的选举。
与此同时,共产党利用盟国在准备对保和约过程中提出的要保加利亚裁减军队这一要求,对那些拥有更大势力的&ldo;兹维诺&rdo;集团的军官们采取行动。有影响的陆军部长维尔切夫被立法机关剥夺了大部分权力之后,终于辞职,担任了保加利亚驻瑞士代表的职务。对许多仍然坚持军队应不介入政治的保加利亚军官采取了措施。甚至斯坦切夫,尽管他是大战后期抗德作战的英雄,也都免不了被捕;到了8月,据报道被撤职的军官已达一千八百人。经过1946年春夏两季的清洗,共产党人达到了双重目标,既符合了西方提出的要大量缩小保加利亚军队规模的要求,又打垮了足以严重阻碍共产党人巩固其对保加利亚统治的唯一力量‐‐&ldo;兹维诺&rdo;党的那批军官,而且他们还能在签订和约之前,红军还在保加利亚的时候,就做到这一点。在1946年8、9月间的巴黎和会上,讨论到保加利亚战后经济和领土方面的和约条款时,保加利亚代表团特别提到了这些裁军的措施,希腊和保加利亚对西方所提希-保边界线应采用战前边界线的建议都表示反对,希腊人是为了&ldo;安全的目的&rdo;而要向北扩展他们的领土,而保加利亚人则在东斯拉夫人集团的支持下要求得到西色雷斯,以便在爱琴海上取得一个出海口。不过,在对保和约中最后还是采用了战前的边界。
第五节1946年9月8日的公民投票和10月27日的选举
从7月份起,为9月8日举行公民投票所作准备工作就一直在进行,届时将由保加利亚人决定是否要保持业已统治保加利亚将近七十年的科堡王朝。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明显的意见一致。所有八个保加利亚政党都呼吁人民投票取消君主制,甚至在举行公民投票之前,对投票的结果就已毫无疑问了。投票于1946年9月8日如期举行,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第二天宣布结果,说是有百分之九十二的选票赞成取消君主制,虽然这里面可能有些夸大,但毫无疑问,保加利亚人民是赞成这一措施的。组织了盛大游行;因为这不仅是否决条顿王朝的日子,而且时间上正好安排得同祖国阵线夺取政权二周年纪念日相吻合。在这之前,名义上由摄政者(两个共和党人和一个共产党人)行使的权力现在都移交给了国民会议主席共产党人科拉罗夫。年轻的国王西美昂立即同他的母后约安娜离开保加利亚去跟他的祖父前意大利国王维克多&iddot;艾曼努尔国王一起过流亡生活。在9月15日的国民会议上,祖国阵线政府宣布保加利亚为&ldo;人民共和国&rdo;。接着就开始为即将在10月27日举行的大国民议会的选举作准备。
1946年8月,在巴黎和会上,贝尔纳斯再次抗议莫斯科决议没有得到执行,格奥尔基耶夫在答复中否认这是保加利亚政府的责任。贝尔纳斯在同格奥尔基耶夫进行了这些对话后,于9月24日发表了一封信,对8月份以来在履行莫斯科决议方面毫无作为表示不满。因此他已指示美国驻保加利亚盟国管制委员会代表罗伯逊将军,要求委员会代理主席比尔尤索夫上将安排一次有各党领袖列席的委员会会议,听取他们对即将到来的选举和对总的政治情况的意见。罗伯逊将要求召开一次盟国管制委员会特别会议,来考虑为了确保举行自由选举而可以采取的步骤:保证给反对党出版和广播的自由以及集会的权利;禁止民兵从事于除维持法律和秩序外的任何其他干预;释放政治犯,否则就应对他们提出公开的控告;消除选举后搞政治报复的任何可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