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把柳婳叫到书房。
她穿着淡蓝色的睡裙,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
这五年我让人悉心照料她,当初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眼神依然纯净得不谙世事。
“婳婳,过来。”我拍拍身边的座位。
她乖乖坐下,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栀子花清香。
我斟酌着词句,尽量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不能经常在家。外面会发生一些事情,你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我顿了顿,“但那些都是假的,你只需要记住一点:相信我。”
她眨眨眼,突然抓住我的手:“带。。。。。。带我一起去?”
我摇头:“太危险了。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谁的话都不要信。”
我加重语气,“只信我,明白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五年来已经成为习惯,而她总会像小猫一样轻轻蹭我的掌心。
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
我故意让简柠接近我,在公开场合做出亲密举动;
我默许媒体炒作那对双胞胎是我的私生子;
我甚至减少了回家的次数,让老宅的人以为他们的计划得逞了。
但我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柳婳的心智不全。
三个月后,当我终于收网,准备将圣裁教会在薄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时,黎尧急匆匆地打来电话:“薄总,您最好立刻回来一趟。。。。。。柳小姐出事了。”
我抛下所有工作赶回家,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柳婳蜷缩在轮椅里,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的手臂瘦得几乎皮包骨,无力地垂在两侧,曾经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嘴角还有干涸的药渍。
“怎么回事?!”我怒吼着质问佣人。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交代:一个月前,简柠来过家里,说是来送一份重要的文件。
她和夫人单独待了十分钟,之后夫人就开始不吃不喝。
第二天,管家发现她倒在浴室里,手里攥着一篇关于我和简柠一家四口的八卦报道。
医生诊断是重度抑郁引发的躯体化症状。
她的神经系统像是突然罢工了,拒绝执行任何指令。
我跪在柳婳轮椅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的手腕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试图用碎玻璃割腕留下的。
这个认知让我胸口一阵剧痛。
“婳婳。。。。。。”
我声音沙哑,“看着我。”
她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涣散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