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吃饱喝足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打扫卫生,刚走半个月屋子就落了灰尘。
打扫完屋子,她又把这段时间送上门的报纸整理一下,日期都排好,虽然在办公室有免费的报纸可以看,但这些可都是历史的痕迹,当然要自己收藏一版。
玩家的老太太马甲又上报纸了。
什么八十四岁高龄依旧朝气蓬勃,成立公司驰骋商场,鼓励年轻人要敢闯敢拼!
胡芸哭笑不得,这宣传部的人,真会整活。
笑着笑着,她忽然沉默下来。
盛楠的话又在她脑海中浮现,抽丝剥茧后,不难现其中运用到的话术。
原本是奴婢和主子之间的事情,被她偷换概念变成了权贵和普通士兵之间的抉择,把场景从未必要死人的局面,换成了众所周知一定会死人而且死非常多人的战场上。
那她这个小老百姓,带入的肯定是普通士兵的视角,如果战争一定要死人的话,死权贵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罪恶感,不存在的!甚至还想夸一句干的漂亮!
她不免咋舌,盛楠这些人,这脑瓜子怎么这么灵光!
而她还在吃着老本!一旦现和原有轨迹外的情况生就心乱如麻,恐惧秩序崩塌。
不行,得跟上节奏!
胡芸盘坐在床上,开始头脑风暴,思维顺着这条路线散。
忽然猛地一顿,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若木鸡。
她明明也在熟练应用这条规则啊。
甚至因为太熟练,完全成了本能,根本没意识到。
谋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天理难容。
但如果凶手是一个封建社会被困在后宅只能以夫为天的妇人,为了保住自己和女儿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和话语权,先下手为强,除掉一个来争夺资源的强劲对手,好像也能情有可原了。
比如那个刘白凤。
她把罪全部甩在了最大受益者的袁炳头上,甚至还暗暗赞叹袁丹母女聪明,能够看清局势,全身而退。
至于那个一尸两命的田茶,下意识被她打上一个外室仗着儿子欲图登堂入室的刻板印象,不愿多提。
胡芸揪着头。
大婆竟是我自己。
那天建军的话在耳边响起。
“只管做你的圣人。”
那真不是嘲讽吗?
胡芸猛地大叫一声,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又清晰。
在权贵和士兵之间,她无脑代入士兵。
在刘白凤和田茶之间,她先入为主,带入了刘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