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子闭嘴!”云宏逸猛地一甩手,挣脱了赵大喉,声音如同冻了三尺的冰,“想让他们都死,就继续吵!”
他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眸,此刻迸发出骇人的寒光,竟让吵嚷的众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云宏逸快步走到阿椿身边,蹲下身,只是看了一眼,连脉搏都未探,便站了起来,对抬着他的那几名亲卫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一名亲卫颤声问道。
“邪气己入五脏,肠穿肚烂,回天乏术。”云宏逸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准备后事吧。”
“你你放屁!”那亲卫瞬间暴怒,‘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铜短剑,指着云宏逸,“你他娘的看都没看,就说没救了?!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是想先去巴结赵什长!”
“对!他害死了阿椿!”其余亲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将云宏逸围在了中间。森然的剑锋,几乎要触到他的鼻尖。
赵大喉也懵了,他没想到云宏逸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看看自己气若游丝的弟弟,又看看那边己然不动的阿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面对着闪着寒光的刀剑,云宏逸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了一步。
他指着地上阿椿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你们看清楚!他肠子断了!神仙来了,能把断了的肠子给他接上吗?我若在他身上白费功夫,那边流血的那个,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死?你们的袍泽死了,就想拉着别人的袍泽一起陪葬吗?!”
他的质问,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那些愤怒的亲卫头上。他们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阿椿,又看看另一边眼看就要断气的赵二狗,握着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
是啊,就算云宏逸去救,阿椿也活不了。可赵二狗或许还有希望。
“赵大喉!”云宏逸猛地转向己经六神无主的赵大喉,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想让你弟弟活命,就带人把他给我死死按在门板上!一炷香之内,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也看你!”
这声断喝,如同当头棒喝,瞬间把赵大喉从呆滞中唤醒。他看着云宏逸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一咬牙,吼道:“都他娘的别看了!来几个人,跟我把二狗抬过去!”
一场在刀尖上进行的急救,开始了。
赵二狗被死死地按在一块拆下来的门板上。云宏逸先是撬开他的嘴,灌下了一大碗烈酒,随即对赵大喉道:“咬住他的牙!别让他把舌头吞了!”
赵大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了弟弟的嘴里。
云宏逸从火盆中取出一把烧得通红的短刀,对准了箭矢周围己经开始发黑的皮肉。
“你要干什么?!”赵大喉惊叫道。
“清创排脓!烂肉不除,邪气不散!”云宏逸手起刀落,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滋啦”一声,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赵二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