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他照常在食堂打饭。
挑了最便宜的青菜豆皮和米饭,坐在角落。
没人和他拼桌,也没人来搭话。
他吃得很安静,咀嚼节奏和每一步巡逻时一样稳定。
午后热浪扑面,地砖上能看到远处保洁拖过水留下的痕。
他踩过去,一步不偏。
——能力升了级,也还是原来那条路。
中午将近,阳光毒辣。
3号楼外的绿带边停着一辆车。
不是常见的私家车,也不是送快递的电动车,而是一辆颜色发灰、没有标志的面包车。
范向东从东巡路线转到这片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车辆角度偏斜,离主干道太近。
前挡风贴着一张遮阳纸,车内隐约坐着两个人,未下车,也没发动机声。
他脑子里没生出什么特别念头,身体却先一步绷紧。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胃底发沉,后颈发紧,眼角余光总像看见什么在“盯”他,但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危机嗅探在作响。
他顺势把步伐放慢,装作调整对讲机的频率,眼神却悄悄扫了一圈。
副驾驶的人正在看窗外,视线并不飘移。
而是定住——
正对着草坪中央的凉亭,那里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在跟保姆玩泡泡枪。
车里两个人一言不发,但眼神位置不变。
他绕过车尾,发现车牌有点脏,不清晰,但能看出不是本区登记的常见号段;
车门没完全锁死,副驾驶侧的门把微开,仿佛预留了“一拉就走”的空隙。
这不是一般的等待。
这是一种“踩点”前的观察。
等人一疏忽,就准备行动。
范向东没动。
他只是站在路边,对着手里的记录板写了一笔。
然后转身,继续巡视。
但他的眼睛,己经盯上那辆车了。
车没走。
一首等到下午一点,阳光最晒、人最困的时候。
那辆灰色面包车仍停在3号楼前,不挪地、不开窗。
范向东盯了它整整一小时。
终于,副驾驶那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