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爬在脸上,平添了十分的凶戾。
他手中把玩着一柄镶嵌着绿松石的锋利匕首。
眼神如同毒蛇般在李豫身上游弋,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掌控一切的残忍。
此人正是盘踞西南、拥兵自重、与永王及各方势力暗通款曲的豪酋——段子璋!
“啧,啧,啧…”
段子璋摇着头,发出夸张的叹息声,声音粗嘎难听,如同砂石摩擦。
“看看,看看…这就是大唐的储君?未来的天子?怎么落得如此狼狈?像条被拔了牙、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充满了羞辱。
李豫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脏水的恶臭。
喉头滚动,却只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他试图挣扎,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
牵动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怎么?不服气?”
段子璋狞笑着,向前一步。
冰冷的匕首刀尖轻轻挑起李豫的下巴,锋利的刃锋几乎要割破他颈部的皮肤。
“你以为你是谁?出了灵武,离了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爷爷,你什么都不是!你那点引以为傲的飞龙骑?不堪一击!连你心尖上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做什么储君?嗯?”
“沈…珍珠…”
李豫嘶哑地吐出这个名字,如同濒死的野兽最后的哀鸣。
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痛苦和刻骨的恨意。
“你…把她…怎么了?!”
“沈珍珠?”
段子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起来。
笑声在狭窄的石牢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痛。
“哈哈哈!李豫!我的太孙殿下!你可真是…痴情种子啊!到死都惦记着那个女人?”
他猛地收住笑声,脸上的刀疤因扭曲而显得更加可怖,眼神变得极其阴鸷:
“放心,你的太孙妃…我还没找到。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恶毒的玩味。
“那支让你发了疯似的冲进我陷阱的…素银梅花簪…啧啧,仿得可真像!连那点红宝石的暗记都分毫不差!”
“你父亲身边那个叫李辅国的老阉狗,临死前吐出来的这点秘密,真是…价值连城啊!哈哈哈!”